特别是最近听说林白挺赚钱,每天坐着牛车在镇上和村里来来去去,余丽就打算想个办法把他哄回家,赚来的钱不但可以多吃几顿好的,还可以攒下来给传宗读书盖房子娶媳妇……
余丽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哎呀,那些算命先生最会乱说了,命硬什么的,我是不相信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林白看着她冷笑。
余丽被他看得心虚,咳了一声道:“那些事先不说。林白,你弟弟走不动了,你这车上的东西也不重,正好顺路捎带我们一程。”
“传宗,还不快谢谢你大哥。”
林传宗道:“谢谢大哥。”说着就想往牛车上挤。
林白喝道:“站住!离我远点,免得一不小心被我克死了!”
余丽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个哆嗦,竟然不敢上前。
林白对车夫道:“钱大叔,走吧。”
车夫钱大叔当然是听林白的,赶着牛车就往前走。
林传宗被余丽养成小霸王,小时候被林白教训过,这几年下来也忘得差不多了,此时眼见林白的牛车空着都不肯带他,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扒不上车辕,拣起地上的石头就砸。
石头砸在牛车上,再弹出去溅落在拉车的牛身上,牛吃痛,一下子不受控制,发起狂来,钱大叔拉
都拉不住。
林白和钱大叔两人脸上都变了色。
眼看着牛越跑越快,若是任由它这么跑下去,万一前面有人避之不及,肯定要顶伤人,钱大叔当机立断,费了大力气往一边拉扯套牛的缰绳,让牛车冲进路边的水沟里。
牛车侧翻在地,上面的几个木箱子跟着一起滑下,卡在水沟里不能动弹,前方的牛被后方忽然加重的力道拖住,膝盖一软,终于停下。
林白和钱大叔在牛车冲进水沟的那刻已经从车上跳下来,就算这样,两个人也十分狼狈,不但身上沾满泥土,手掌和手臂也被擦破了。
钱大叔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手痛,先就去看牛伤得怎么样了。
“钱大叔,牛没事吧?”林白紧跟着从水沟里爬起来,上前问道。
钱大叔把牛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除了身上被石头砸出来的一点小印子,并没有其他伤痕,便摇了摇头道:“看起来还好,我先把牛赶到路上去再说。”
林白道:“实在对不住,因为我的原因,连累大叔家的牛了。”
要说林传宗,他就是个窝里横的主,刚才之所以敢闹着要坐牛车,不坐就用石头砸,也不过是仗着余丽就在边上的缘故。
他看到牛车发狂翻到水沟里,不但丝毫没觉得自己做
错,反而跳着脚咒骂道:“摔死了最好,让你不肯让我坐牛车,摔死了也是活该!”
余丽要考虑的事情可比他多得多。
看到林传宗把石头砸到牛身上的时候,脸色就吓白了。
无故伤牛是犯法的,轻则坐班房,重则流放!
她一把捂住林传宗的嘴,拉着他往牛车的方向跑:“传宗,别说了!快,快去看看你大哥跟车夫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最主要的是看看那头牛有没有受伤。
要是牛没受伤,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要是这头年因此摔断了腿什么的,那林传宗就等着去坐牢。
林传宗显然想不到这上面来,他用力甩开余丽的手,大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自己一个人去看,别拉上我!他命那么硬,哪有那么容易摔死?”
他本来就走不动了,余丽还要拉着他跑,可能吗?
林传宗甩开余丽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甩起赖来。
余丽正急得心里冒火,就看到水沟里,车夫和林白先后爬起来,看样子没受什么重伤,这让余丽松了口气,就不知道牛的情况怎么样。
等看到车夫把牛从水沟里赶到路上,余丽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就感觉到腿都软了,差点站不住,可见刚才是受到的惊吓多大
。
确认了钱大叔的牛没事,林白转头向余丽母子走去。
余丽看他目光沉沉,心里悚得慌,强笑道:“林白,刚才的事就是个意外,传宗他还小,不是故道的。”
林传宗跳起来道:“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的牛车不肯让我坐?”
他指着林白,霸道无比说道:“我娘说了,我们家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你的东西也全都是我的,牛车不肯拉我,我就要砸了它。”
十一岁的孩子力气不小,加上林传宗还胖,此时跳起来,余丽想捂他的嘴都捂不住,只能干笑道:“那个,林白,他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林传宗叫起来:“我哪里胡说了?娘平时不都是这么教我的?娘你可是说了,要把林白叫回家干活,他赚来的钱都是给我花的,给我买肉吃,供我读书,给我买地盖房子娶媳妇的……”
“他现在连个牛车都不让我坐,娘你还想他以后赚钱给我花?”
林传宗话音刚落,已经被林白一把拎着领子,一拳揍了过去。
林白冷笑:“看来你很久没有受教训,已经忘了挨打的滋味。”
当年余丽挑唆林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