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人看着余丽议论纷纷:
“原来她刚才诬陷林白,根本没说真话。”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黑心,当着继子的面都直接污蔑,那在背后还不知道会说多少坏话。”
“那个林白命硬的说法,不也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现在看来,可能根本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她为了把林白赶出家门编出来的。”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余丽强忍着怒意对林白道:“我已经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了,你总该把那个车夫叫回来了吧?”
林白这才慢悠悠道:“传宗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也不忍心看他小小年纪被衙门打板子。”
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余丽恨得咬牙,等她回家之后,一定让林大山狠狠教训林白!
林白高声喊道:“钱大叔,看在我的面子上,衙门就别去了,他们愿意赔你银子。”
钱大叔当然不是真的想去衙门,去衙门就算能把小胖子打一顿,他还得自己出钱买新车子,刚才不过是作作样子罢了。
此时听到林白这么说,就掉了个头反了牛赶回来,说道:“既然林小哥这么说,我就当给你面子,不然今天我一直和跟他们上衙门分说清楚。”
林白笑道:“那是,多谢钱大叔给我这个面子。”
他说着,又对
余丽道:“赔给钱大叔的六两银子,是你们派个人回去拿过来,还是让钱大叔跟着你们回家拿?”
余丽叫道:“怎么是六两银子?刚才明明说车子只要五两银子。”
林白的笑容有些冷:“五两银子是牛车的价格,另外一两银子是伤了牛的赔偿。”
余丽张了张嘴,有心想要不认账,却又怕钱大叔要去衙门告林传宗伤牛,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情不愿的应下来:“六两就六两。”
她眼珠转了转,说道:“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要不这样,反正林白你跟这位车夫大哥熟,不如你给我们做个担保,我给他打张欠条,以后有钱了就还上。”
这是把他当傻子吧?
这欠条一写,这银子也别想了。
林白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底发毛,才吐出两个字:“好啊。”
余丽大喜:“那正好,林白你读过书,赶紧帮我写个欠条。”
钱大叔忍不住想说话,被林白制止。
林白对余丽道:“让我给你们担保当然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余丽脸上的喜色淡了下来:“什么条件?”
林白道:“让林传宗给我免费干活,什么时候还上银子了,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要是他偷懒不干活,饿肚子是小事,我肯定还要教
训他。”
余丽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林传宗已经大叫起来:“不要,娘,我不要跟他去干活,你都说了林白命硬,他会克死我的。”
林白道:“怎么样?这个欠条,还要不要写?”
林传宗又哭又闹,余丽也根本舍不得儿子吃苦,只能咬牙道:“不用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银子,你们跟我回去拿。”
等回了家让林大山出面,让林白付银子。
林白怎么会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对钱大叔说道:“钱大叔,那你跟他们回白溪村取银子,我在这里看着这些木箱,顺便帮你看牛。请钱大叔回来的时候帮我从村里叫辆牛车,好把这些木箱拉回去。”
钱大叔也怕自己赶头牛去一个陌生的村子要钱不安全,当即答应下来:“好,那就麻烦你了。”
林白笑道:“不麻烦,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去吧。”
余丽不可思议道:“林白你为什么不一起回去?”
他不回去还怎么让他出钱?!
林白道:“你们有银子赔就好,我回不回去有什么要紧?”
余丽:“……”
大半个时辰之后,钱大叔才坐着刘老头的牛车从白溪方向过来。
本来不用那么长时间,是余丽回到白溪村之后就想赖账不给,说钱大叔讹银子,还是之前路过
的村里人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林大山这才不情不愿的付了银子,不过那脸黑得跟碳似的,估计余丽这几天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三人一起把水沟里的木箱抬上来,钱大叔得了银子,那副旧车架不要了,林白就让刘老头一起帮他拖了回去,就算没什么用,拿来劈了当柴火烧也好。
刚回到后山,林白还没来得及把木箱修补好,林大山就找上门来。
“你这个逆子,竟然跟外人一起来讹家里的钱!”
这是林白被从家里赶出来之后,林大山第一次来找他,之前哪怕他刚被赶出来,差点饿死的时候,也没见林大山看过他一眼。
如今一见面,第一句就是喝斥,在他心里,林传宗才是他儿子,自己这个儿子,只怕连路人都比不上。
林白中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林传宗弄坏了钱大叔的牛车,钱大叔找他要赔偿,怎么成了我讹家里的钱?”
林大山怒道:“你继母说了,那车根本不是传宗砸坏的,是那个赶车的自己技术不好,自己赶到水沟里撞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