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不耐烦道:“要是你们家只出二两银子的聘礼,就不用找我继续说媒了。我还想多说和几家人,多赚点说媒钱呢。”
李月桂脸上阵红阵白,她当然知道二两银子是几年前的行情,那现在不是家里没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吗?当然是能省则省!
李月桂问道:“那依王大娘看,多少银子的聘礼合适?”
王媒婆道:“现在村子里娶房媳妇,聘礼一般是五两银子,外加鱼、肉、布和点心,你要有心,添两件首饰就更体面。”
家里倒是能拿出五两银子,可这五两银子真是最后的家底,拿出来以后连吃饭钱都没了。
李月桂为难道:“这么多?”
就听赵秀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五两银子的聘礼,我们给,月桂,赶紧去买下聘的东西回来,请王大娘再去说亲。”
“老爷!”李月桂愕然叫道,没想到赵秀才会同意。
赵青松道:“快去!学文娶媳妇,总要办得风风光光,难道你还想委屈了他?”
“是,老爷!”自从赵青松考中秀才后,李月桂就改了称呼,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
她不敢不听赵青松的话去克扣聘礼,心里却打定主意,等薛如意嫁过来之后,一定要把这些银子加倍拿回来,并且要让薛如意把嫁妆
都交出来。
等王媒婆带着聘礼再次上薛家的时候,薛赵两家的婚事就彻底订了下来了,订在十月十八完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可见两家人对这门婚事的着急程度。
而随着薛赵两家婚事的落定,一则关于薛双双的流言在白溪村传播开来,没几天,就喧嚣尘上,人尽皆知。
据说老薛家之所以会把薛家二房分出去单过,是因为二房薛双双想抢大房闺女薛如意和赵秀才家小儿子赵学文的亲事。
赵家婆媳前几天上门,也是为了找薛家二房理论这件事。
他们当年只是和老薛家约定亲事,可没指明具体哪个人,如今就算是按年龄来排,这婚事也是落在薛如意头上,怎么都轮不到薛双双。
谁知二房竟如此不要脸,看中赵学文是个读书人,就想把婚事抢过去,赵家婆媳上门理论,反而被薛双双反咬一口,挑唆里正和白溪村的村民给她出头,让赵秀才都吃了大亏。
总之,薛双双就是个不知羞耻、蛮横无礼、连堂姐婚事都想抢的混蛋。
不但如此,薛双双还顶撞长辈,对薛老头薛老太不孝顺,挑拨二房与老薛家其他几房的关系,至使老薛家兄弟失和。
薛老头薛老太没办法,为了整个老薛家的安宁,这才把二房分出来
单过。
这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不管白溪村的村民信不信,都止不住流言的传播。
听到这则流言,余丽心里十分高兴,她想,她已经给林白找到合适的媳妇人选了。
她马上就找媒人上薛家二房提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看林白怎么反对。
至于村里人说薛家二房赚了大钱的事,余丽是不相信的。
真要赚大钱,还会住在老薛家那四面透风的破屋里?
最多不过是没分家时攒下点私房,有也不多,估计都被花完了。
而且据村里一些人传出来的消息,薛家二房之所以能攒点私房,是因为薛顺摆了一个什么套圈圈的摊子,现在摆摊的人多了,生意不好了,也赚不到什么钱。
这样的人家,又穷又彪悍,薛双双还又黑又瘦又小,一看就是个不好生养的,说给林白正好!
而流言的当事人薛双双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忙着赚钱的新点子。
薛双双和陈秋娘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从吴记绸缎庄里买来的小半车边角布头清理出来,倒有一半是没用的。
不过就那一小半有用的布料,薛双双算了下,也能做大几百个荷包出来,摊到每一个荷包上面料的成本还不到半文钱,别提多划算。
只是,陈
秋娘看着一堆面料发愁:“双双,这么些布料,娘得绣到明年去都绣不完。”
薛双双道:“娘,这些面料我们裁好来找别人绣。”
“找别人绣?那我们自己干什么?”
陈秋娘只觉得薛双双这话简直匪夷所思,她们现在就是靠绣荷包帕子卖钱的,还要花钱找别人来绣,那还赚什么钱?
薛双双当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之前就发现,这里的荷包款式十分简单,还没有形成丰富的荷包文化,而从上前两次陈秋娘去卖荷包的情况来看,这里的人对精致的荷包又十分喜爱,就决定把荷包这门生意发扬光大。
清朝的时候荷包盛行,王公贵族身上挂着一溜的荷包,都是成套成套的,既实用又好看。
薛双双前世曾在博物馆看过那些荷包样式,决定推出荷包套件,等到明年院试的时候,拿到县里去卖给那些考试的学子。
读书人玉树临风,文采风流,腰上总得挂几个荷包,才能更加彰显读书人的身份不是?
不过薛双双也知道,像这种生意就跟套圈圈一样,只能抢个先,趁别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多赚点钱,一旦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