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在屋里听到脸都绿了。
他好不容易悄摸摸拉到薛双双的小手,还没来得及多拉会儿,就被林大山给搅和了,心情简直不能更糟糕。
林白道:“双双对不起,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薛双双道:“你注意点脾气呀,那是你爹。”
林白委屈道:“他从来没把我当儿子。”
言下之意,他凭什么要把林大山当爹。
薛双双拍拍他的手臂,安抚道:“知道知道,偏心嘛。”
“这世上人心都是偏的,你也不能指望他不偏心。”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说还要继续读书吗?可不能让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你读书不是?”
林白听懂了,薛双双这是在提醒他,想读书考功名,名声很重要,不能让人有机会把住他的把柄,说他不孝。
林白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双双,我以后一定给你考个功名回来,不会让你被人笑话的。”
他说着,大着胆子抱了薛双双一下,然后飞快的放开人跑出去,看起来倒有点像落荒而逃。
薛双双一时没反应过来,林白考功名跟她让人笑话之间有什么关系,后来才慢慢回过味来。
赵家毁亲换人选,大房薛如意抢亲,在别人眼里,薛如意嫁进赵家,嫁给赵学文这个读书
人,而她薛双双却只能嫁给一个命硬的泥腿子,活成一个笑话。
所以林白才会说这样的话,他不愿意让她被人笑话。
其实薛双双本人对这件事真是一点也不介意,像赵学文那种人,送给她都不要,至于旁人的说法,薛双双更是从没看在眼里。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前世那个资讯发达的年代,网络暴力,各种语言暴力比这些流言蜚语强悍百倍,现在这点风言风语算什么?挠痒痒都算不上。
可是林白愿意为她努力,愿意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呵护,薛双双心里还是高兴。
薛双双看向林白跑出去的门口,嘴角慢慢翘起来。
相对薛双双好心情,林白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暴躁来形容。
“爹,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大山一听林白这话就不高兴,冷笑道:“不来这里怎么找得到你人?林白,我是你老子,我现在想见你一面还见不着了?”
林白语气不善道:“那现在见过了,你可以走了。”
林大山大怒:“林白,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他指着林白,破口大骂:“你现在有钱,就不把我这个当老子的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林白我告诉你,说破天去,你都是我儿子,就算分了家,你也是我儿子。”
“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我今天就算把你打死了,那也是你这个逆子活该!”
林大山说着,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真是气死他了!
要不是余丽说,等林白把房子盖好之后,再去衙门告他忤逆不孝,偷藏私房,不奉养父母,让县太爷把他抓去坐班房,这样他们林家不止能得到这块地,就连房子都一起有了,他昨天就去县衙告林白了。
这个逆子今天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可就算现在不能把林白弄进班房去,难道还不能教训他一顿?
他一个当老子的,看儿子不顺眼,要打儿子一顿出气,谁还能说他什么?
林大山想到这里,底气足得很,不但砸了茶壶,还连茶碗一起砸过去,嘴里喝骂道:“你还敢躲,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看你往哪里躲!”夹杂在一片瓷器碎裂的声音里十分狰狞。
陈秋娘从厨房跑出来,屋里的薛双双也被惊动了。
她一把拉开林白,怒喝道:“林大叔到底是对我信薛家有什么不满,要在我们薛家堂屋里进行打砸?”
林大山没被薛双双喝得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道:“薛双双,你这是什么态度?谁准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别
说你还没跟林白成亲,就算你跟林白成亲了,我也是你公爹,是你长辈!你见到我磕头下跪都应该,还敢对我大小声?”
林大山这种人,要是不给他个教训,他绝对蹬鼻子上脸,以后只会越来越过份。
事有可为的情况下,薛双双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今天这事,就凭林大山在薛家的堂屋里砸东西,她就有办法让林大山以后轻易靠近不了薛家的大门。
薛双双对陈秋娘道:“娘,爹不在家,石头还小,我们家也没个能顶事的人,你去请里正还有各位族老来,让他给我们做主。”
陈秋娘“哦”了一声,赶紧出了门去请里正和族老,虽然她一时还不太清楚,林大山只是教训林白,跟他们薛家有什么关系?
林大山是不怕的,里正还管得着他打自己儿子?
林大山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冷笑道:“好啊!我们林家不要你这种不敬长辈的儿媳妇!等里正和族老来了,正好当他们的面把这门亲事退掉。”
在里正和族老出现之前,薛双双懒得理他,问林白:“你没事吧?”
林白身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