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弟肚子里的火气蹭蹭蹭直往上冒,语气重了点:“那嫁衣只穿一次就没用了,是能当吃啊还是能当喝?你就要花五两银子?”
薛如意瞪着眼睛看她娘,非常不满道:“娘,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五两银子吧?那本来就是赵家送来给我的聘礼,我要怎么花都是我的自由,你就别管了。”
李招弟气得肝疼,她这么费尽心机到底是为了谁?
最后说了句:“随便你,你要买就买。”就拿着针线篮子出去了。
母女两不欢而散。
偏薛福这两天套圈圈摊子生意不好,只有十几二十个铜板的收入,心情不好,又在家里发脾气。
李招弟只觉得无比糟心。
好像自薛双双被磕到头以后,他们老薛家的日子就变得一团糟。
三房也没平静到哪里去。
套圈圈的摊子没有薛壮想像中的那么赚钱,每天只得三四十文,少的时候几文十几文也不是没有,算起来比打工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没有薛顺套圈圈一天能赚到几百文对比,这个收入也不算差,可有了对比,没赚到钱的人心里就不舒服。
薛壮对王春桃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咱们这个家里,就数二哥最奸滑,我们都被他老实的样子给骗了。”
“我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
,愿意把赚钱的点子说出来,原来这个点子根本就不赚钱了,他自己早就找到另外的赚钱营生,只管用这个不赚钱的点子忽悠人。”
根本就忘了薛顺当时提醒过,套圈圈摊子已经不怎么赚钱的事。
王春桃心情也不好,再过几天,家里的家务活可就轮到她做了,想想就憋屈,对薛壮道:“要不,我们也分出去单过。”
至少不用做那么多家务活。
薛壮瞪了她一眼,骂道:“你傻啊,我们赚钱供老四读书那么多年,现在分出去单过,什么好处捞不着。”
“再说了,薛明过了年就十一岁,怎么样都得把他送去读书。”
“现在分出去,这读书的钱可不就得我们自己出。”
“凭什么老大家的孩子读书就是家里出钱,我们孩子读书就要自己出钱?”
“这个家,不能分。”
“就算要分家,那也得几年以后,等把薛明供出来再说。”
王春桃不作声了。
她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自然知道对于他们三房来说,还是不分家的好处更大。
哎,当时怎么把二房分出去了呢?
不然家里的活有二房的人干那多好啊。
想到这里,王春桃就抱怨道:“要我说,我们家现在这样,就是要怪如意。她偷吃鸡蛋就算了,干什么非
得栽在薛双双头上?还有脸让人赔一两银子。”
“要不是他们大房把二房欺负太狠,二房会反抗得这么激烈?”
“还不得连累我们家一起受累。”
“家里的田没人种,家里的活没人干,那还不是要落到我们两个头上?”
“大房倒好,两个儿子,一个去读书,一个去镇上做木工,这地里的活儿那是一点都不沾,指不定当谁是傻子呢。”
薛壮道:“你少说两句。”
王春桃一扭身,气道:“怎么滴?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反正我把话放这儿了,薛壮,我们家的孩子,家里别想让他们下地。”
薛壮附和道:“好好好,你说了就是。”
王春桃这才满意了。
林大山赔给薛家的一两银子,林白当着村里人的面送回去了。
林大山屁股挨了五板子,痛还在其次,主要是丢人,此时看见林白,那眼神恨不得他生吃了,喝道:“这个逆子,你来干什么?滚!”
林白也不在意,只把一两银子拿出来递给他道:“爹,这是你赔给薛叔家的一两银子,薛叔让我给你送回来。”
林大山憋得脸红脖子粗,骂道:“拿走,不用他们薛家假好心,一家子黑了心肝的,没一个好东西!”
林白听他这么说,也不劝他,只道:“既然
这样,我给薛叔家送回去。”反正他对林大山也不存在什么父子之情,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双双说了:“名声这个东西,不抵吃不抵喝,很多时候都没那么重要。可也不能否认,很多时候,名声是个好东西,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不但抵吃抵喝,还非常值钱。”
这话听起来非常矛盾,林白却觉得很有道理。
林白刚想把手里的银子收回来,就被一只手飞快的拿走了。
余丽从林大山身后挤出来,手里一两银子握得紧紧的,对林白笑了笑:“这银子我就替你爹收下了,你爹这两天心情不好,说胡话呢,当不得真。”
林大山气急:“你!”
“当家的,你说你也是,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孩子又没惹你。”余丽说着,凑过去低声道:“这可是一两银子,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作什么要往外推?我看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家里过得苦,所以这么穷大方。”
林大山被她说得没脾气,只好沉着一张脸不出声。
余丽热情道:“林白,快进来家里坐,吃了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