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两个儿子带来的匠人回镇上不方便,这些天就暂时在林白住的山洞里挤一挤。
上山砍木料的人很多,没几天木料就收齐了,林白告诉大家,木料够了,暂时不再收,让大家别再去砍木料了,让大家十分遗憾,他林白付钱爽快,他们还想多赚钱哪。
地基挖好,让镇上的店铺送青砖过来,林白自己也赶着牛车跟着一起拉,地面上很快就堆起一叠叠青砖,而这些青砖又在众人眼里变成伫立起来的一面面屋墙。
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房子一天一个样。
日子过得飞快,家家户户地里产出收得差不多的时候,四合院的主体也全部立好,看得出整体模样的时候。
薛如意出嫁的日子到了。
按理薛顺一家虽然分出来了,也还是老薛家的人,这种大喜的日子是应该前去帮忙的。
只是老薛家并不欢迎他们去帮忙,薛福更是直接表示,让他们当天过去吃酒就好。
别人不要帮忙,薛双双一家自然乐得轻松,不会非得倒贴上去。
陈秋娘带着薛双双去给薛如意添妆。
村里对添妆的物品没有太多讲究,送自己绣的荷包帕子可以,家境殷实的送只鸡,送些鸡蛋或者送刀猪肉也可以,家里穷的哪怕地里割把韭菜都成。
陈秋娘送
了两只荷包做添妆,不是特殊形状的。
薛双双说了,在那些荷包没卖出去之前,要保密,不然到时候卖不上价钱,所以陈秋娘就从中挑了两只普通形状的荷包。
不过这两只荷包无论是面料还是绣线一看就不是普通荷包能比的,上面绣着瓜迭绵绵有图案,又精致又好看,寓意还好。
一拿出来屋子里的人就看得移不开眼睛。
这份添妆,怎么看都心意十足。
众人纷纷称赞好看,又说陈秋娘送的这份添妆好,哪怕薛如意带过去夫家人看了也有面子。
偏偏有人贪心不足。
薛如意瞥了两个荷包一眼,眼里生出一股不悦。
二房现在天天吃肉,林白还每天拎着东西上二房去孝敬,陈秋娘却只给她两个荷包的添妆,真是太小气了。
不过她作为新嫁娘不好说这话,不然传出去说她跟人争添妆的东西,那可就丢人了。
所以薛如意随手把两个荷包往角落里一放,连声谢谢都没有。
薛双双眼睛微微眯起,把手里两方帕子递过去。
这次薛如意的表现就明显了,连看都没看,随手往边上一扔。
薛双双也不在意,反正她按规矩送了礼,薛如意喜不喜欢就不关她的事了。
李招弟看到陈秋娘和薛双双母女两人竟然只送荷包和帕
子,脸一下就沉下来了:“我说二弟妹呀,你就如意一个侄女,她今天的好日子,你这做婶娘的,竟然给了两个荷包的添妆?”
李招弟的意思是嫌弃陈秋娘送的添妆少,谁知陈秋娘这人心思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硬是听不出来李招弟的讽刺,认真解释道:“大嫂,我知道送一个荷包就可以,不过好事成双,还是送两个荷包更吉利。”
薛双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垂着头憋笑,生怕让人看出来,肩膀却笑得一抖一抖的。
可是她忍住了,别人却没忍不住,边上一个小姑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一点也不给面子。
有了第一个人发笑,笑的人就越来越多,屋子里很快就响起接二连三的笑声,李招弟气得脸色脸青,薛如意气得脸色涨红,陈秋娘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李招弟觉得陈秋娘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大房丢脸。
李招弟阴阳怪气道:“二弟妹,听说你们家现在顿顿都能吃上肉,怎么唯一的侄女成亲,你就只送了两个荷包?”
陈秋娘这下听懂了,李招弟是说她东西送少了,可她从没遇过被人当面讨添妆的情况,呐呐问道:“那,那大嫂说送多少合适?”
李招弟下巴一抬,说道:“怎么也
得送一两银子才配得上你这做婶子的身份。”
“一两银子?!”陈秋娘惊呼一声,目光呆滞的看着李招弟,整个人都忘了反应。
屋子里猛的一静,所有人连笑都不笑了,直愣愣看着李招弟,没想到她脸皮那么厚,这种事也能说得出口。
李招弟略略提高声音说道:“是啊,你这个当婶娘的,唯一的侄女成亲,出一两银子的添妆还不应该?”
薛双双笑道:“大伯娘说得是,如意堂姐成亲,我娘做为她的婶娘,是应该多给点添妆,一两银子不算多。”
旁观众人见薛双双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两银子不算多”这句话,都神色复杂。
薛家二房以前在老薛家连饭都吃不饱,分出来单过这才多久,就已经不把一两银子当回事了,可见薛家二房的日子是真的过好了。
陈秋娘抓着薛双双的手:“怎么会不多?双双,那可是一两银子,要赚好久才能赚到一两银子。”
薛双双笑了笑:“娘,你现在给一两银子如意堂姐添妆,就当是把这一两银子先存在大伯娘这里,等过两个月我成亲,大伯娘给我添妆的时候,不就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