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男人,就忍不了被媳妇骂没本事,何况还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
薛福觉得自己什么脸面都没了,气得狠狠一巴掌朝李招弟打去:“你个臭婆娘,说你两句还敢顶嘴了?我看你是不想过日子了!”
李招弟被他一巴掌把头都打歪了,只觉得嘴里腥甜一片,呸了口口水出来,果然出血了。
李招弟这下也豁出去了。
被男人当众扇巴掌,她今天要是就这样算了,以后村里人见到都要笑话她,在妯娌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不说别人,就说王春桃,以后肯定会用这个嘲笑她。
何况她又没说错,要不是薛福没本事赚钱,家里过得紧巴巴,她难道不知道吃好喝好?难道还会吃不来肉?
李招弟冲上前,对着薛福的脸就挠了上去,一边挠一边大声道:“我难道说错了?你自己没本事,赚不到钱,连累老婆孩子过不上好日子,倒有脸在外头甩威风。”
薛福一不留神,脸上被她挠了四五条,当场大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外扯,一边骂道:“你这个泼妇,连自己男人都打,我要休了你!我一定要休了你!”
李招弟被他抓着头发往年扯,却丝毫不肯后退,一只手死死扒着薛福的衣领,一只手坚持不懈的往他脸上挠。
为了避免满脸桃花开的结局,薛福只能把头不停的往后仰,李招弟的手伸不到那么长,挠不到他的脸,最后挠到他脖子上。
两人大打出手,拳脚相加,薛小宝还是不是第一次看到两人打架,却是第一次看到两人打得这么凶,哭得更大声了。
他一哭,薛亮,薛光两个喉咙里扎了鱼刺的也跟着一起哭,真是热闹极了。
前来吃酒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不止里正和族老以及村里人,就连马长平带来的镇上的匠人也都惊呆了。
他们到处走街窜巷,到处给人盖房子修屋子,打架的夫妻看过不少,可因为在别人家吃酒,为了一碗红烧肉打起来的,从来没见过。
薛福夫妇俩也算是开了先例了。
桌上一位工匠忽然道:“我想起来了,现在打架的这两个,就是上个月嫁女儿那家人是吧?”
“就是那家人,是东家的大哥嘛,我记得是。”
“那就难怪会为了一碗红烧肉打起来。”
“嗯?这是个什么说法?”
那人道:“你们忘了,上个月,他们家嫁女儿,东家家里的过去送添妆,给了荷包帕子都不满意,非得要五花肉做添妆。东家那天一家都去吃酒,家里没有五花肉,最后还是跟我们换的两斤五花肉,送过去做了添
妆才算数。”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说,这家人是有多馋肉啊……”
“不知道,看上去也不像是吃不起肉的人家啊。”
“就是……”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却也没有房间压声音,大家离得又不远,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俱是眼神古怪的看向薛福和李招弟两人。
两人打得兴起,并没有注意到这头上来,老薛家的其他人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薛老头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老三,老三家的,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丢人现眼的东西,丢脸都丢到外头来了!”
薛壮上前从后面抱住薛福,王春桃过去拉住李招冯弟的手臂往后拖,好不容易让两人分开,薛福还不解气,抬脚往李招弟身上踹,李招弟不甘落后,同样抬脚踢过来。
本来踹一下踢一脚也不是什么大事,谁知薛福那一脚踹得太重,李招弟被他踹得站不稳,整个人往边上倒,刚刚抬起的脚好死不死的踢向某个不可描述部位。
薛福“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裆缩成一团,薛壮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松手,薛福整个人都佝偻着缩在地上,脸色青白,让人看着都疼。
现场有一瞬间的安静,连三
个孩子的哭声都静了一静。
“老大!?”薛老头急得脸都白了。
“大哥,你咋样了?”薛壮也是一脸紧张,他跟薛福虽然也会为了利益吵架,但以前有二房在,他们两家冲突不大,两人感情目前还是不错的。
李招弟这下也吓傻了,连滚带爬的跑到薛福身边:“当家的,你咋样了,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
薛福这下要是真被她踢出个好歹来,那她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守不守活寡还在其次,就凭她伤了薛福那个地方,休了她都是轻的,严重点就能让她去坐班房。
薛福痛得说不出话来,抬起头双目赤红的盯着她,恨不得刮了她。
李招弟吓得够呛,哆哆嗦嗦抱住薛小宝,薛小宝被她情绪感染,再次张开大嘴哭了出来。
薛亮薛光本来不哭了,一听薛小宝哭得这么伤心,以为喉咙里的鱼刺拿不出来了,又跟着哭了起来。
王方木也坐不住了,吃个酒还能吃出这样的事来,简直跟唱大戏似的,一出又一出,这老薛家的人也是能折腾。
他连忙道:“你们都别动他,等牛大夫来了给他看看,不行就赶紧送镇上医馆。”
薛三叔公更是觉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