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顺道:“林白房子盖好了,可家俱是一笔钱,你们两个成亲办喜事又是一笔钱,翻过年他要继续读书,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就算林白手里现在有几个钱,坐吃山空,能花多久?”
“你要是不为他精打细算,花起来这么不当数,等手里银钱花完了,两个人都要吃苦头。”
“我知道你们两个孝顺,可孝顺不在这上头,你们把日子过好了,不教我跟你娘操心,就比什么都强。”
“下次别再胡乱给家里买东西了,把这银子省下来多买点地,到时候你们两个也不会饿着。”
薛顺这么真心实意为她着想,薛双双十分感动。
她轻声道:“爹,我会赚钱,饿不着自己的,你要相信我呀。”
“我们孝顺你那不是应该的吗?爹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绝不会为了一时的面子好看,就让以后的日子过不下去。”
她凑进薛顺,小小声道:“爹呀,我偷偷告诉你,我这次去县城卖了两个菜方子,又赚了一大笔银子回来。”
“所以呀,爹,你真不用替我担心,我们家的日子一定越过越好。”
薛顺:“……”
所以他这是白操心了?
林白也找了个时间私下跟薛双双谈心:“双双,那些
衣服明明是你给薛叔、薛婶和石头买的,你不用为了给我涨面子就推到我身上。”
薛双双笑道:“本来就是你买的啊!林白你忘了,你的银子都在我这里,我现在用的银子都是你的,我又没银子。”
琳琅阁的合作暂时没有进项,薛双双目前除了卖菜方子两千两银票的财产,就只有自己交给她的银子!
林白立即道:“我的就是双双的!”
情话技能在这一刻无师自通,直接满点。
……
薛顺一家其乐融融,林大山一家就觉得糟心了。
自从上次在薛家老屋砸了几个茶碗被打板子之后,林大山见到薛顺一家都饶着走,连薛顺家进新房子他都没去。
再加上林传宗当天从村头跑到村尾,叫嚣着林白的东西都是他的,更让林大山遭受了村里众多的异样目光。
眼看着林白的房子就盖好了,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可林白这小兔崽子一点也没把他这个当老子的放在眼里,竟然一趟家也不回。
难道林白不知道办喜事要家里出面帮衬才行?
他就不怕娶媳妇的时候自己这个老子不露面,会让人笑话吗?
林大山心里憋着一股气,只管在家里等着林白上门来请他。
到时候,他可就得好好摆一摆当老子的款,好叫林白
知道,在他这个当老子的面前,做儿子的就得乖乖听话!
结果等来等去,林白连面都没露一个,好像他这个当老子的不存在,却成天往薛顺家里跑,好像薛顺才是他亲爹似的。
林大山大怒,林白难道还想不认他这个老子?
还没等他去找林白算账,就听到一个让他更气人的消息。
村里人都传遍了,说薛顺找了个好女婿。
这天刚冷,就把一家大小的棉袄棉裤棉鞋都买齐全了,那款式,那料子,都是村里人没见过的时新货,听说是在县城买的。
薛顺和陈秋娘穿上身,还别说,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十岁不止,都不像是种田的啦,倒像是在镇上享福的有钱人。
就连薛顺家里最小的薛石,以前又小又瘦的小豆芽菜,如今养得白白胖胖,也穿着崭新合身的棉袄棉裤,戴着新帽子,穿着新棉鞋,跟个金童娃娃似的。
村里可没谁会给孩子这么穿,那么好的料子,翻过年就小了不能穿,谁舍得?可人家林白就是舍得给未来的小舅子置办!
和薛顺家的待遇一比,林大山这个亲爹一家子可不就是个笑话嘛。
余丽在一旁怂恿道:“当家的,怎么说你都是他新爹,就算我这个后娘不入他的眼,林白他也不能连亲爹都不
孝顺吧?”
“他能把薛家两个老的供起来,又是买衣裳又是买鞋子的,还不止一身,怎么就忘了给你这个亲爹也买几件?”
余丽冷笑:“传宗可是他亲弟弟,从小到大,除了挨他的打,就没得过他一分钱好处!如今他有钱给薛石这个外人买衣裳鞋帽,怎么就不知道给亲兄弟也置办几身?”
“更别说传宗马上要读书,家里银钱紧张,他这个当哥哥的,有这许多银子花在不相干的人头上,怎么就不知道帮衬帮衬家里?”
林大山被她说得心头火起,怒喝道:“闭嘴!还不是你这个毒妇当年做得太过了,不然我儿子怎么会跟我离了心?”
这事简直就翻不过篇了,每次林大山在林白身上一有点什么不顺利的,就要拿出来说嘴,好像这样说,就能撇清他自己当年不管亲儿子死活把他赶出家门的恶心嘴脸。
可林大山也不想想,若没有他的默许,自己一个继室,敢对原配的儿子下死手陷害?
说到底,不过是林白生母已死,林大山不知什么原因厌了这个儿子,所以就任由自己搓磨。
如今看儿子出息了,就来扮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