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叔公一番话,说得几人都不由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六叔公说得对。”
毕竟周围买东西的人口就只有这么多,卖东西的人多了,生意自然就少了。
王六叔公眯了瞇眼睛,继续道:“所以我的意思,不如索性村子里办个制糖厂,让村里人农闲时到制糖厂干活赚钱。”
他看了一眼薛顺,笑呵呵说道:“这个制糖厂可以由我们王家出面负责管理,占一成利。”
“制糖方子是薛顺和林白两人的,所以你们两家每家占二成利。”
“再拿出两层利的银钱用在村里。”
“剩下三成利,归给出银子建制糖厂的人。”
王六叔公说到这里,咂吧一口水,笑道:“这建制糖厂的银子,我们王家人肯定是要出一份的。”
“要是没有其人愿意出这个建厂的钱,那老头子就做主,由王家人把这个钱全出了,把这三成利一起拿过来。”
王六叔公老谋深算,不愧是当了那么多年族老的人。
这么一安排,竟十分合理,比薛双双那个漏洞百出的办法好多了。
既能惠及整个白溪村村民,让大家都多一份赚钱的路子,又同样达到压制薛家宗族的目的。
并且他们当时决定把熬制饴糖的方子拿出来的时候,是没打算要一分钱的,结果现在被
王六叔公这么一安排,他们凭这张制糖方子,就能得制糖厂四成利。
只要村里的制糖厂开起来并且一起办下去,这个钱就一直有得拿。
薛顺和林白就没有不满意的。
王方木也大为赞同,称赞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王家宗族要六叔您这样的老人坐镇,真是我们王家人的福份。”
王六叔公被他奉承得眼睛都眯起来,一张老脸满是慈祥,笑骂道:“少在这儿拍马屁,赶紧去把几个族老喊来,尽早把这事说定,我们要赶在年前制一批饴糖出来,让大家多赚几个钱,过个好年。”
王方木这个里正是王家宗族的现任族长,王六叔公在王家宗族一向很有话语权,可以说,只要他们两个人出面就能完全代表王家宗族。
听王方木让王成去感几个族老来,薛顺和林白就起身告辞。
王方木诧异道:“你们两个不留在这里,听听族老们的想法?”
薛顺摇头道:“不了,我只管把制糖方子交给村里,其他事情就由里正全权负责,具体要怎么做,我不过问。”
林白附和道:“我跟薛叔也就是运气好,无意中弄出这么个制糖方子来,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一窍不通,就不留下来给大家添乱了。”
林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写好的制作
饴糖的方子,亲手交到王方木手里,对他道:“里正,这上面写的就是制作饴糖的方法,让人按照上面的步骤去做,就能把饴糖做出来。”
“有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的,我都写清楚了。”
“若是到时候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你就让人去问我和薛叔。”
里正和王六叔公都没想到,这两人当真这么干脆就把制作饴糖的方子直接交给他们了。
这种行为当真大气!
就算已经讲好了条件,许出制糖厂四成利,这么金贵的方子,怎么也得立下契书才能给啊!
不然他们就不怕王家人拿到方子,翻脸不认人?
王方木接过制糖方子,给王六叔公看过之后,小心翼翼收好,一脸郑重对两人道:“那我就先替村里人,谢过你们两家人的大义。”
“制糖厂的红利契书,到时候我亲自写好了我给你们送过去。”
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钱,所以现在收到这几成利那就是意外之喜,薛顺笑了笑:“那就麻烦里正了。”
“不麻烦,不麻烦,没事的时候多来坐坐。”王方木心情舒畅,笑呵呵亲自把两人送到院门外。
正好薛三叔公走过来,看到薛顺和林白,立即极起脸来,还皱了皱眉,明显表现出对两人的不待见。
薛顺也是神色淡淡的,喊了声“
三叔公”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和林白一起离开了,也没去管薛三叔公的冷脸。
薛三叔公等两人走远了,才对王方木道:“老薛家的这个二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来麻烦你了?”
王方木听他这种嫌弃的口气也是皱眉,这薛三叔公也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的,一天到晚眼睛跟瞎了似的。
薛家宗族里的弟子老实肯干的他看不上,反倒是一些油嘴滑舌,肯踏实干活,只顾着一张嘴会说的,他还当个宝一样。
这几年,薛家宗族当真是让他弄得乌烟瘴气。
主要是吧,这薛家宗族这几年也没个族长。
自从上一任族长死后,新的族长就一直没选出来。
薛三叔公自己想当族长又选不上,就阻挠选薛家其他人当族长,这样他这个族老手里的权利自然更大。
薛家人大部份过自己的日子,谁当族长,有没有族长对他们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有什么需要宗族出面的事,有几个族老出面解决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