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薛壮以前看薛老太搓磨二房两个孩子,从不觉得如何,还会在边上说一句:“小孩子就应该好好管教!”
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家的孩子受搓磨,两人自然有意见。
薛老太这人,一向是图她自己好过的,以前有二房的孩子顶在前面任她打骂,她看着大房三房几个小的,就一口一个乖孙。
现在二房分出去了,再没有人由着她出气,自然要把脾气发在大房三房的孩子身上。
现在薛福、薛壮两兄弟当她的面抱怨,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薛老太挥着手里的锅铲,怒骂道:“让他们跪怎么了?难道我还罚不得他们?”
“一个个半大小子,让帮着家里干点活,净帮倒忙。”
“老太婆我手里的活都干不完,他们倒给我找些事情来做。”
“看看他们身上的衣裳,还不是要我洗?不用你们出力,你们自然说得轻巧!”
“有本事这些衣裳你们不要叫我洗,自己去洗干净,我就不说。”
薛老头脸色十分难看,喝道:“你给我闭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见过哪家的妇人不洗衣裳,让男人动手洗的?”
“你就不怕把老薛家的脸都丢尽了?以后老薛家的男人还要不要出去见人?”
这个死老太婆,当真是越老越不着调了。
“怕丢脸就别挡着我教训孙子。”薛老太蛮横道:“我自己的亲孙子,我打得骂得,别说只是让他们跪在院子里,我就是要打死他们,他们也得乖乖站着让我打!”
这次三房两个孩子都挨了打,而且打得还挺重,薛壮忍不住道:“娘,大嫂和春桃刚替你挨完打,又在替你跪祠堂受罚,你不说多照顾点几个孩子,倒是在家打起她们的儿子来了!”
薛福如今对李招弟的意见,但是对薛小宝是心疼的,当即附和殴薛壮的话:“老三说得对,娘,你儿媳妇在替你受罚,你倒是有力气在家打孙子。”
几十岁的人了,还被族里罚打罚跪,这么丢人丢份的事儿,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薛老太根本不许人提。
现在薛福、薛壮不但当她的面提这件事,而且说得这么不客气,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薛老太大怒,气得把手里的锅铲直接往薛福身上砸过去,骂道:“我是她们的婆婆,李招弟和王春桃替我挨罚是应该的!”
“你们两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一把年纪,在家里侍候完老的侍候小的,给你们洗衣做饭,没得你们一句好话,倒还在我面前给你们媳妇儿抱不平来了?”
“我看你们嫌我这个老太婆活着碍了你们的眼,想
直接把我气死,你们好自己当家做主!”
薛福连忙抱着薛小宝往边上躲,还是被锅铲柄从脸颊扫过去,半边脸都乌青起来。
薛福气得半死,语气不善,说出来的话更加不客气:“娘,你这是打了孙子还不够,现在开始打儿子逞威风了?”
“只会在窝里横算什么本事?你有这精力打骂儿子孙子,倒没精力干家务活?要指使着几岁的孙子出力?”
“你有这精力,怎么不自己去族里挨打挨罚?”
“你自己闯的祸事自己担,自己去族里挨打挨罚,别让两个儿媳妇顶替,家里的活计她们自然会干好,不用你侍候完老的侍候小的!”
薛壮紧跟着道:“娘,你要是不想干家里的家务活,现在就去祠堂大嫂和春桃换回来,你自己去跪祠堂,家里的活计自然不用你干!”
薛老头听他们两个越说越不像话,喝斥道:“你们两个也闭嘴!”
“怎么跟你们娘说话的?老大家的老三家的替你们娘挨打挨罚,那是她们的孝心,说出去都会被人称赞的。”
“被你们这么一说,成什么了?”
薛福、薛壮撇撇嘴,什么孝心,真以为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薛老太没想到两个儿子会一起针对她。
李招弟和王春桃替她挨打挨罚这件事,虽
然用孝道压着她们同意,薛老太也知道自己占不住什么理,可在教训孙子上头,薛老太自问是占着大道理的。
薛老太指着几个小的对薛福、薛壮道:“我让他们干活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看,几个小的被你们教成什么样了?”
“一个个都是半大小子了,村里哪家哪户有小子这么大的时候干活不是一把好手?”
“不管是下田种地,还是放牛喂猪,谁家的孩子不干活?”
“你们两个,自己不会教儿子,把儿子惯得除了吃什么都不会,还不许我管教他们?就算说破天去,也没有这个理!”
“你们不是要好好说吗?那你们就好好跟他们几个小的说清楚,要是明天,我交待给他们的活计再干不好,我还打他们!”
薛老太骂骂咧咧道:“我就不信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干活,他们几个就干不得活!”
“真以为自己比谁金贵不成?”
“真要那么金贵,就不要出生在老薛家,出生到有钱的大户人家去,呼奴唤婢,有人侍候,那就金贵了。”
“既然不会投胎,出生在我们家,就得认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