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仁和堂二公子的一番决定, 仁和堂的杜仲收购依然如旧,平山村的众人可谓松了一口气。
十月初六晚,距离李小寒一家带领村人采割杜仲皮炮制杜仲已经第十天了。
平山村附近, 再没有人不知道杜仲,而这附件山林里的杜仲树,已经被饿狼抢食一样的村人采割干净。
连那未长成的杜仲树, 都被小心翼翼的移植回自家山地,准备好好养个几年,到时候再发一笔。
至于扦插的杜仲枝条能不能成活, 能成活多少,那就要看接下来的天意了。
还有杜仲种子,李小寒细心的放在通风阴凉处晾干,杜仲的种子不能直接暴晒,快速失水会影响种子的发芽率。
这个时候李家的屋檐就发挥了大作用, 挡住直晒的阳光, 但又非常的通风, 非常适合晾干种子。
头一批的种子阴干得已经差不多了, 李小寒小心翼翼把种子用纸包起来,保持干燥——杜仲种子最好在春三月播种,需要好好干燥保存到明年。
“爹, 你跟村里人说明天我们不再教学了吧?”李小寒一边手指灵巧的包着种子,一边问李贤东。
“已经说了。这附近的人都教得差不多了, 这两天都基本没人。”
这山野里的杜仲, 谁先快人一步学到便能采割更多的杜仲树, 因此头一两天是最多人的, 这都第十天了, 这个时候才来的, 毛都快摸不着了。
反而是李小寒这边,有偏远的,特意过来学炒制杜仲。
“我跟村长说了,明天有外村人来,让村人帮忙说你不教了。我跟你娘去整地,播冬小麦,你自己在家里,陌生人莫要开门。”李贤东叮嘱说道。
“哎,我知道了。我前几天也跟大家说了。”李小寒包好最后一包种子,将竹制簸箕放好,“明日真的不用我去田里帮忙。”
“不用,就那丁点旱田,我跟你娘可以。你在家里看好种子,看好杜仲皮,这万一一场雨淋了就不好。顺便把饭做好就成。”
“嗯,那成。”李小寒便应声的。
就像李贤东说的,他们家分到的旱田真的不多,李贤东和王氏又是熟练的,一个秋播,两个人足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冬小麦便种下了。这一轮冬小麦因着杜仲一事种得略晚几天,但在立冬前都播下了。没有农人敢耽误农时。
又到了十月十二的晚上,月亮已经半圆,李贤东一家在忙着把炮制好的杜仲皮整理成一袋袋,明日好送上城里药堂去,再过两天,就是立冬了。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到他们家学手艺的,后来又要忙着秋播,李家连抽空去城里卖杜仲都没有时间。
李小寒是真怕万一药堂收够了杜仲皮,降价了,不收了,他们家可真是亏大了。
不过幸亏族人们传回来的消息说,仁和堂那边没有降价,而且说了有多少,收多少,李小寒等人的心方定了下来。
“爹,你跟族长说了,明日借他们家的牛车了吧?”李小寒问到,她们家的这段时间积压的干杜仲皮可真不少,光靠人挑担进城,那可不行。
“说了。”李贤东应声说道,俐落把一袋干杜仲皮垒起来。
次日一早,李贤东早早从族长家里借了牛车出来,驶到自家门口,把那装袋的干杜仲皮放到牛车上,缓缓赶车进城。
因着上次的药还有,家里零碎活计也多,王氏便不过去。
父女两赶着牛车进城,来到仁和堂门前。
最近来仁和堂卖杜仲皮的人多了,但是多到这种堆满牛车的,还是首次。药堂的伙计看看他们,然后说到,“你们两,从后门绕进来吧。”
“哎,谢谢小哥。”李贤东应到,跟着伙计绕到了后门,几人一起把麻袋卸下来。
“你们家这干杜仲皮挺多的呀。”伙计感叹说。
“就存了挺久,这才有空过来。”李贤东乐呵呵的说。
李贤东的这次带来的杜仲皮,品质不一,经大夫鉴定之后,最少都能给到100文一斤,年份最好最老的那棵树,炮制好的树皮给到了160文一斤。
李贤东这次带来了近300多斤杜仲皮,合计一共卖了42两9钱纹银。药堂给的是4锭10两的银锭,和2两9钱的碎银。
李贤东把那银锭紧紧放在胸前,虽然说上次卖三七也收了一大笔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卖三七的钱来得太容易,还不如杜仲这一棵一棵树的采割,一锅一锅的炒制来得扎实。
这个心蹦蹦蹦跳得厉害,恨不得马上回到家,挖个洞把钱藏好。
李小寒兴奋到眼神闪闪发亮,“爹,我们去添置东西吧。家里实在是空荡荡的看着不像样。”
有钱了,当然是买买买了,入屋精装修搞起来,李小寒对家里空荡荡四面墙不满已久。生活,又不是生存。
吃药的钱还家里还留着,身怀巨款的李贤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