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二十五年, 八月,时至初秋。
艘暗标着苏字的大船从江南出发,沿着大运河, 路北上, 行至涿城, 在陆地靠岸,停留了好几日。船上的管事熟门熟路的下了船,请了车马队,将船上的货物卸了下来。
“管家, 我就这样将所有货物卸了,既没有大量的家丁护卫,也没有其他人来接,安不安全?”
说话的是跟着船队下来的名青年, 戴白玉冠,穿着声桑青色绸缎衣裳,绣着富贵团花图案,银色的暗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说不出的低调又富贵。
管家心里暗暗吐槽, 三少爷,凭你这身穿戴衣裳, 这个时候再来担心安全是不是晚了。
不过转想, 三少爷次出来掌事历练, 偶有小小错漏, 更显得他这些老仆人的作用。
此, 管家更低了些许, 语气更显恭敬,“三少爷, 你有所不知,下了船,再过不远,便是定王的封地了。这片,已经被定城军队拉筛子样的筛过,再安全不过了。且,定城那边放下话来,敢劫从江南到定城的商队,要问问有几条命够定城追杀。所以绝不会有那不要命的山匪敢在这里劫咱的。三少爷放心即。”
“哦。”三少爷恍然大悟的点,不过很快又绷紧了自己略带青涩的面容,正色道,“出门在外,再安全的地方,我也要多加小心是。这次父亲委我以大任,这次的交易不容有失。”
三少爷,你不知道,就是为这边安全,老爷放心让你的次出行之地选这里的吗?!不然你以为夫人如何会同意?
虽然心内吐槽,不过作为个熟的仆人,管家自然是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语气只会更显恭敬,“是,三少爷说的是,我现在叮嘱下去,务必更加小心。”
然后,挥挥手,将护卫子召唤过来,叮嘱番。护卫子听了,连连点,回去吩咐下去,原来略有些松懈的护卫队,又严谨了来。
只不过,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不免有了些窃窃私语;
“怎么的,戒严了路,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方了,想着能放松下,怎么又要戒严了。”护卫队个略显年轻的声音低低抱怨。
“小声点,老大说了,这是是三少爷次出远门自己做生意,定要保持良好的精面貌,不然小心三少爷不满意,回去告大家状。”个稍微熟的声音道。
“好吧。”这声好吧应得不情不愿。
“放心,就是这段路,过不了多久,三少爷便没有心搭理咱了。”
果然,正如年长的声音所说,三少爷很快就被其他的东西分去了心,无暇再顾及小小的护卫队。
“这定城附近的路,都这么宽敞平坦?不是说,定城附近,边关之地,大部分是个穷山疙瘩吗?”三少爷坐在马车上,只觉得行路十分平稳,掀开车帘看,车下的黄泥路坚又平坦,比他江南周边的些路虽有不如,但是也十分方便了。
“三少爷,只有这条从运河下来通往定城的路是这样的,据说定城那边的人说,要想富,先修路,此费了大力气把这路从定城修到运河口。”管家解释道。
“这话虽然粗俗,但是细细品来,也是道理。”三少爷点。
“不是,定城出货,只收粮食和酿酒,这两样运输都不方便,路况不好的话,那就更难了。如今这路修得好,这不用银两,我运粮过来也,就当做两笔生意了。”管家说道。
“是这个道理。听闻定城粮价很贵?”
“比我江南贵多了。听闻他今年还受了旱灾,收不好,此粮食在定城大受欢迎,我用粮食来换,比用银子来换惠。”管家解释道。
“嗯嗯。”三少爷点,也不问为何定城粮价高企不平粮价。毕竟能独自出门来定城做生意,临出门前他爹还是告诉了他些道理的。
据说今年定城附近受了旱灾,朝廷天天收到定王爷的哭穷哭难折子,只是朝廷直按不发,只是减免了定城附近受旱灾地区的赋税——都受灾了,能收上来的也有限,干脆免了,免得朝廷名声不好听。
不过常平仓赈灾粮是不用想的了,据说户部尚当庭历数定城附近受灾并没有严到开常平仓的程度,再翻家底直说朝廷也没有余量,让定王自己想办法,熬熬过了这个年关便好。
定王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只能从江南购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这,还有那迂腐的文官说定王挖朝廷的墙角,掏空江南存粮,旦江南有事,定王就是罪人。
据说后面那个大朝会,定王快马加鞭送来封万民血,字字血泪与哭诉,只说得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