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坚持着到了湖中心的土匪盘踞中心点位置,大家紧张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不顾呕吐之苦从船上往下卸演出道具。
利用这个间隙,余万金仔细观察着土匪窝的地形地貌。
湖上这段岛屿呈扁担样式的狭长,东西长约三公里,南北稍窄约为长度一半,四周有新生的芦苇足有半人高,清一色土坯房,青石根基,离老远显现在眼前,房顶为青瓦屋顶,四周连廊相连,房屋与水上的五角、八角方亭,有意无意串接在一起,给人整体感而有条不紊,站在岛上往四下里望,远处烟波浩渺,湖光天色为一体,水深而清洌,地型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它自身特有的一种神秘感让人心底产生敬畏。
三个花鼓灯团队的演出舞台在一方空地上一字排开,土匪头子黄怀银的婚礼也是在这片空地上,这是一个看起来像个诺大的院子,背靠一条蛇型蜿蜒的土墙内,有一大排兵器摆设,刀枪剑戟、斧钺勾叉、拐子流星样样齐全,一旁还有摆放着铁制扛铃、飞锤,九节鞭、三节棍,让人眼花缭乱。
余万金他们在帮着赖家班搭舞台的时候,就有个长相精瘦的年轻土匪,在一旁“刷刷”“哈哈”的长枪短棍练开了。
余万金向正在系麻绳的张顺水使了个眼色,张顺水立即会意,这里原比他们想像得更像土匪窝,说不定个个训练有素,且不可轻举妄动。
直到晚上夜幕降临,黄怀银的纳妾仪式才开始举行。
或许是清澈湖水的映衬的原因,湖上的天空比陆地上明显晚了些,这时的演员们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我说伙计们,今晚上咱们可要卖力气了,打败了他们两家我们好早点收工。”
赖六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他只是夜路吹口哨——给自己壮胆而已。
花鼓灯正式上演的时候,天色全部暗了下来,巨大的天幕犹如一口倒扣在无比宽泛在水面上的黑锅。
“咚咚锵咚咚锵得龙咚锵锵锵锵锵锵咚锵衣咚锵”这边长流水的过渡到第一翻,余万金的四句推子也唱开来。
“正月里来正月正,我陪娇妻逛花灯,看灯是假意,接你是真情。二月里来探妹龙抬头,我领小妹下扬州。免受窝囊气,一去不回头。三月里探妹三月三,我领小妹打银簪,不用你花钱……九月里探妹菊花黄,我与小妹进洞房。打开红罗帐,一股桂花香……”
余万金唱腔委婉,伴相俏丽,断断续续一直唱到十二月探妹。
唱着唱着,他便想起了苦命的苗小翠,结婚至今还没有行夫妻之礼,做夫妻之事,就因为自己贪玩任性,才至今天被棒打鸳鸯,各奔东西,他的心在痛,泪水也不自觉在流了下来。
“这就是传说的‘小金子’吧,不哭则已,一哭十里动京城哩!”人群里有人起哄,评价颇高,观看花灯的人流不自觉地向赖家花鼓灯的舞台走过来。
黄怀银今天很兴奋,脸上乐开了花,看谁都是一脸笑容。
“赖家班今天卖力演,放心,爷不差钱!”说罢,向舞台上撒去两大把银圆,引起了人们的欢呼高叫。
花鼓灯演出的中间停留了近一个时辰,专门安排黄怀银的纳妾婚礼。
黄怀银今天是满面春风,五十多岁的人一下子年轻十几岁,加上华丽光亮的一身的丝绸官服,更是显得人格外的精神。
新婚头顶盖头,个子约有一米七左右,外形也显得端庄,腰身细长,凸凹有致,手持一条红色真丝手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一个上了年纪的土匪对着黄怀银喊了一阵子后,黄怀银和女子拜天拜地拜黄家列祖列宗,最后被大伙簇拥着进入洞房,开始闹洞房。
趁着人流乱窜,张顺水给赖秀英递了个眼色,低声说道。
“你现在去留意一下,各个隐蔽的角落,看看哪里有关押人的地方,找找苗小翠。如果发现她的藏身地,先不要声张,赶紧过来告之。”
赖秀英一身蓝色丝衣,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婚礼完毕,三台花鼓灯正式拉开对台子戏,对着唱,绕着骂,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文戏武唱一起上,整个夜场好不热闹。
黄怀银今天兴奋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高粱酒喝得满脸通红,他叫来了二当家“滚刀肉”和三当家“玉面诸葛”。
“老二,老三,今天就辛苦两位了,把场子照应好,不能出什么乱子,今天晚上大哥我可就尽兴了。”
二当家和三当家抱拳点头,立马退了下去。
洞房周边略显安静,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台花鼓灯的对戏中去了。
洞房内,烛光交错,灯影婆娑。罗维帐里,处子之身的新人小莲含苞待放,黄怀银借着酒意,早已心猿意马,淫意上头。
“小娘子,官人来也。”
黄怀银十分粗暴地掀开小莲的盖头,迅速除去其的外衣,只剩下一只红肚兜时,自己也甩去了上衣,露出了宽厚的脊背和条条肌肉线。
“嗖、嗖、嗖”三道寒光从窗棂子里穿过,烛光摇曳瞬间闪灭,屋子一片漆黑。
“黄氏小儿,拿命来!”
话到人到剑声到,一阵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