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怒不可遏的瞪她一眼,粗声骂道:“你怂恿老大提分家,又口口声声把分家挂在嘴上,是以为分家时,能从我手里分到多少东西吧?”
话落,张氏呸了一口痰在地上,叉腰笑得张狂,“我告诉你,你那是在做白日梦!我是半点东西都不会分给老大跟那个废物的!”
房里,君良听得那话,一颗心是直往下沉。
虽说他原本就没指望娘能分给他多少东西。
但是!
自他从宫里回来后,一直累死累活、毫无怨言的为这个家里操劳。
除了每月给玉儿抓药需要用点银钱外,他从没置办过一件新衣,也从没吃上过一顿饱食。
到头来娘半点都没有念他的好,在他伤重无法打猎为生的情况下,还要分文不给的分他们出去!
这是真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见他气得双目发红,呼吸也紧促了许多,君玉忙轻声劝道:“奶奶一直都是那般自私的,爹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唉!”
君良重重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一身伤,连床都下不了。
无论多生气,也只能忍着!
毕竟苏梨纵然会打猎,在他们半亩地都分不
到的情况下,要是身无分文的从这个家里出去,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啊!
然外面屋檐下的苏梨却在听了张氏那话后,凝目四下扫了一通后,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们家穷成这样,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只要你们同意分家,我带君玉他们父子两个净身出户就是,不过!分家时得找村长来作证,往后他们父子两个与你们家的人再无瓜葛,不许你们日后去问他们讨要东西!”
“你说什么胡话,老大是我儿子,我生他养他,他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东西,就算他们分出去了,往后他们的东西,我也是想拿多少就能拿多少!饶是村长,他也无权干涉我这个当娘的该享有的权利!”
“……”
苏梨霎时无语得面上生出了些许薄怒来。
她怎么能自私蛮横到这个地步?
难道她得跟君玉父子两个远离君家村,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对此,豆丁道:“我要是笨蛋主人你,就直接撇下那父子两个,自个儿找个地儿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去!”
“唉!”
苏梨忍不住沉沉叹了一口气。
她要是这个时候撒手走人,那父子两个指不定真会死!
“苏梨。”
听得君良唤她,苏梨立刻收起心头的纠结,起身入了君良房中。
迎面,君良语重心长的跟她说道:“眼下已是秋日,再过不久就到冬天了,我们要是半点东西都没有的从这个家里分出去,冬日里没有遮风挡雨的东西是会冷死的,你且忍耐一时,等到明年开春后,天气暖和了,再……”
“明年?”苏梨狠狠皱起眉打断了君良的话,“你是打猎的老手了,应该也知道冬天山里是猎不到猎物的,倘若整个冬天,你家里的人都一点吃食不给你们,你们能撑过这个冬天吗?”
“这……”
君良顿时纠结了。
外面张氏听到了他刚刚那话,气势瞬间嚣张了数倍,叉腰在外粗声叫嚣,“你个丑八怪今天要是不跪下来给我宝儿赔不是,我让老头子明天就把你们轰出去!”
呵!
还想要她跪下赔不是?
苏梨冷冷勾起唇角,正要出去当着张氏的面再揍君宝一顿,就被君玉给拉住了。
他的手很凉。
苏梨的心思立刻就放到了他身上单薄的衣服上。
体弱的人总是比寻常人要更加怕冷,明日进城去时,她得给君玉买点厚实的衣裳才行。
原主从没进过城,对
城里的物价没什么概念。
也不知她手里的那些银子,够不够给君玉买两身好点的衣裳。
寻思间,她听见君玉说:“爹,今天错的人是小叔叔,苏梨她气不过打了小叔叔,也是小叔叔自找的,要是奶奶无论如何都要她跪下给小叔叔赔不是,我就跟她一起从这个家里出去,没了我,奶奶他们该就不会过分为难爹的了。”
“你跟她又能去哪儿?”
“……”
君玉被君良问的噎住了。
他这十年来,几乎从没出过这个家门,全然不知外面是何模样。
但他抓着苏梨的手却是一点都没有松开。
她打小叔叔,是不想小叔叔日后再为难欺负他。
他断是不会让她委屈自己去给小叔叔下跪赔不是的!
因此,他在沉默了良久后,突然站起身道:“我替她去给小叔叔下跪赔不是。”
“玉儿!”
君良大喊一声,下意识撑起身想阻拦君玉,却因牵动了身上的伤而疼得龇牙咧嘴的躺了回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
玉儿的身份又摆在那里。
断是不能让玉儿去给二弟下跪的!
好在苏梨替他拦住了君玉,还在把君玉按坐回去后,直直看着君玉的眼睛问:“我
说我能养活你们父子两个,让你们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