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换个地方放。”
“嗯?”
苏梨眨眨眼,“玉儿你的意思是,换到别处去放?然后我们能看到烟花,旁人又找不到我们身上来?”
君玉点着头“嗯”了一声,就见苏梨转头去问张云亭了,“云亭叔,我们这周遭又适合放烟花的位置吗?”
张云亭也没有立刻回答她,捏着下巴很是仔细的寻思了一会儿,才去到他们身边说道:“地方是有几处的,不过要在放完烟花后,立刻把不能让旁人看到的东西藏起来的地方却只有一处……”
说到这里,张云亭转身指向他们这处宅子的正后方,然后继续说道:“往这个方向走两百米的样子,有一个我们涨价名下的宅子,但那宅子已经快有五十年没有住过人了,且那宅子周围的几处宅子也都是一直空置着的状态,我觉得那处很合适。”
“既然云亭叔你觉得合适,那就选在那里吧,只是待会儿晚些时候,要麻烦云亭叔你带着人去那边放烟花了。”
“不麻烦,左右今晚我们也都是要守夜到凌晨的。”
张云亭这般说罢就坐了回去。
随后年夜饭吃到一半时,苏梨不经意瞧见君玉落筷朝皇宫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就也放下筷子问他,“玉儿你可是在意今夜宫中的情形?”
君玉点头,“此时皇叔应该已经将我的画呈到太后面前了,也不知那画能不能令太后满意。”
在他自己看来,那幅画,是远没有此前他娘子托皇叔的手送到宫里去的那幅画画得好的。
但苏梨觉得那幅画十分不错,
就未加思索的对他说道:“玉儿你的每幅画都是格外好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那一点,我倒是比较在意今夜皇上有没有陪旁人一同用年夜饭。”
闻言,君玉的心思也就从画跟太后身上移开了,转而放到了闻人煜身上去。
那日闻人煜率领朝臣带闻人枫出城去祭祖归来后,宫里就传出了闻人煜又病倒了的风声。
不过与那些风声同时传出宫来的,还有闻人枫那期间一直在闻人煜跟前照顾的传闻。
所以在此之前,他们的看法是,皇上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受了劳累病了,也可能是为了给闻人枫赢得百姓们的心而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
此后他们回到廉王府了,随皇叔入宫去的时候,就能知道答案了!
此时,皇宫里。
距离闻人煜的庆安宫只有一小段距离的一处凉亭中。
闻人枫面色冷沉的立在秦初面前,环顾着凉亭外那些打着保护他的名义一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还控制了他能够去的地方与能够见的人的那些侍卫,心下是堵满了无处宣泄的怒火。
但他实在无法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发作,便只把声音压到最低冲秦初问了一句,“大师父与我一起入宫也有几日了,可有什么想法?”
秦初知他问的是什么。
因为在朝廷的人前去接闻人枫之前,他们就已经说起过那桩事数次了。
然他仍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奈何……
不论他多么不愿意相信,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都已经告诉了他们,他
们尽心尽力照顾教育长大的殿下,其实并非皇后当初用生命为代价替皇上诞下的小太子!而是皇上为了确保小太子的安全找来的一个挡箭牌!
至于这个挡箭牌是皇上从何处找来的,对于十分了解当时宫内宫外局势的他们,也并非是什么猜不到的事情。
但是他们还没有与殿下透露过只言片语。
许是他沉默了太久惹得闻人枫心生不快了,闻人枫再度开口时,语气与周身的气势都冷了好几度,“大师父你们日后会背弃我吗?”
“不会!”
这两个字,秦初说的十分的笃定,且带着十分的决意。
他们是皇上的人,按理说只会听从皇上的命令行事,按理说只要皇上命令他们抛弃殿下, 改为去保护真的太子,他们也必须得听从。
但是当初皇上把小殿下交到他们手里的时候,曾让他们立下过重誓。
皇上让他们此后余生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变故,都绝对不能背弃小殿下。
那时他们以为殿下就是小太子,所以并没有多想。
然如今想来……
皇上是当时就在给殿下准备退路了。
他们就是殿下的退路!
因为以他们的能耐,即便日后真太子归来,殿下这个成功助太子度过了这段时期的踏脚石再无用处了,他们也绝对能护殿下周全!
而他们这些年为了殿下暗中培育出来的那些势力,十有八九也在皇上的算计之中……
思及此,秦初又听得闻人枫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那位虽病弱到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心思与谋划却远在我此前
的预想之上,而大师父你们又绝非会背信弃义之人,所以……大师父你此时会这般不假思索的答复我,也是获得了那位首肯的吧?”
秦初犹豫了片刻,到底是点了一下头。
闻人枫瞧见后,又是意味不明的一笑。
不过笑罢之后,他心里头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