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苏梨狐疑了一瞬,紧接着就问:“可是母亲让我去劝住二哥?”
“夫人倒是没有说。”
“那你这般慌张作甚,只是去剿匪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苏梨就急急忙忙冲药微说:“快快快,你给我些伤药,我拿去给我二哥。”
药微懒懒看她一眼,“你手里伤药不是更多吗?”
“还是你们配出来的更适合,不过我也会准备一些。”
话落,苏梨又暗暗让豆丁帮她准备相应的东西。
随后她就拿着豆丁帮她准备好的一些药,跟药微帮她准备的伤药去了主院里。
她步入苏澈房里的时候,苏氏都已经帮苏澈把包袱收拾好了,见到她手里的药箱,苏氏了然笑了笑,就道:“我就知道梨儿你会帮澈儿准备药。”
“母亲聪慧过人,那是肯定能够想得到的。”苏梨顺口接完话,就把药箱塞到苏澈怀里去了,“二哥你怎么这么突然的决定要跟闻人枫去浪啊?”
“什么浪!我这是要去历练一番!”
“突然才是重点!”
“其实也不突然,上一次锦王出发的时候,我就想跟着去了,只是那个时候陵园那边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我不能贸贸然的离京,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哦……”
苏梨挑挑眉,转而去问苏沐,“大哥不去吗?”
苏沐摇摇头,“眼下我与二弟,还是得留一个人在京中,而且妹夫身边也需要人。”
苏梨“嗯”了一声,道:“还是大哥懂事。”
“我怎么就不懂事了?我以前在赤子书院学了那么些年,在乌溪城的时候又日日跟妹夫练了那么长时间,眼下总算有一个机会能够去确认一下自己的能耐,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没说你不懂事,但是大哥比你更顾全家里人,不就是比你更懂事吗!”
“……”
苏澈无话可反驳。
转而就听得苏氏语重心长的嘱咐他,“你的身手,去剿匪为娘是很放心的,不过那些匪贼都是一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你还是需要小心再小心。”
苏澈点点头。
苏氏又道:“锦王已经有过一次剿匪的经验了,比你懂得多,你要虚心像他学习,遇事别自己冲动行事。”
“母亲放心吧,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那行,你去吧。”
苏氏说完,半点都没有要送苏澈出府的意思。
苏澈也转身就跑了。
等他跑远了,苏氏才开始不安的在他房里来回的打转。
苏梨了然在旁看着她,等她差不多要给转晕了,才过去拦下她道:“母亲你就放心吧,二哥功夫厉害着呢!区区一些匪贼,奈何不了他的!更何况锦王等人也会护着他的,不然二哥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非得去找锦王算账不可!”
苏氏有些无奈的冲她一笑,但心里是清楚的,锦王的确是会护着澈儿。
无论是看在梨儿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姑爷的面子上,锦王都肯定不会让澈儿出事。
但问题是,锦王自己都还是一个初出茅庐
的新手!
不过苏氏到底也是将担心压下去了。
此后过了约莫半月,东宫开始重新修缮的消息就在京城里面传开了。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皇上是不是要等到东宫修缮好了,才对外宣布立何人为太子。
然等到东宫修缮完了以后,皇上仍未对外放出任何消息。
此时已是冬日了。
锦王一行人仍未归京,苏氏终日忧心忡忡,苏梨身子逐渐笨重,不想外出去管生意上的事情,就日日拉着苏氏陪她吃吃喝喝,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而这数月中,连家人从上到下都格外的安分,似乎已经被拿捏住了七寸,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一般。
但凤钊每每来他们阮府的时候,面色都颇凝重,苏梨便知事情还远没有到能够放松的地步。
在步入腊月后的某一天,苏梨领着张宗英去书房给君玉送点心时,瞧见书房里有好些她不曾见过的面孔。
她如今身子笨重了,她一来,君玉就起身把她搀扶过去坐下了。
然后君玉对她说道:“他们是西王母庙里那批影卫之中的人。”
苏梨略显意外的“哦?”了一声,就听君玉又对她说道:“此前我让他们前往各个地方去与你们父亲当年安排到各处的人接触了。”
“那他们这去了有大半年时间啊!”
苏梨说罢,又打量了一番那些人。
他们都不年轻了,年纪约莫都在三十岁左右。
倘若此前的一二十年里,他们一直都在西王母庙后面那地宫里进行着艰苦的训练
,那此后倒是能够成为玉儿手里的助力了。
毕竟这为君者,手里是必须得有一批信得过的人的。
他们这些影卫正好合适。
又听君玉对他说:“此前我给他们的任务之一是确认那些人是否有变故,其二是对方若无变故,仍旧对阮大将军忠心无二,便用我交给他们的信物,让他们与那些人合作,设法将他们所在军队中的军心笼络回皇权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