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少渊笑了,是翟穆凝从未见过的笑容,明明嘴角裂开老大,露出满口白牙,笑容却不达眼底。
眸中冰冷一片,甚至带着嗜血和无情。
“嗯,好的很,翟小姐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这冠军侯的爵位是靠着一张脸得来的吧?
既如此,也不怕告诉你,千不该万不该,你敢对夏夏动手,给你活路你不走,别怪老子心狠。”
取出帕子擦擦手,厌恶的扔在地上,这只手刚才碰了翟穆凝的下巴,他觉得脏。
“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怕是不知道,你这等美貌,在军中有多受欢迎。
既然这么喜欢我,不若我纳了你,回头跟我去西北,本候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翟穆凝浑身发冷,她又不傻,冠军侯如此厌恶与她,若是到了军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传闻那些营女支,可是比青楼里的姐儿还要凄惨百倍呢。
“你……,你也是谦谦君子,怎么如此对一个爱慕你的女子?”
“哈,我真搞不懂,你们女子的脑子想什么呢,你爱慕男子,就该得到回报的吗?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了?
君子能在军中混下去?还能立下功劳?
你只以为营女支是最惨的了,不
知道那些蛮人怎么称呼汉人的吗?
两脚羊啊,凌,辱致死,扔进磨盘里磨成肉泥,就是军粮。
知道蛮人的眼珠子为什么是红的吗?
就是吃这些军粮吃的,翟小姐想不想尝尝那个滋味儿!”
“不……,不要,你不是要保护百姓不受蛮人劫掠的吗?怎么会坐视不管?”
“我管了啊,要不我这爵位怎么得来的?
可再怎么样,被吃掉的人,也是活不过来的。
呵呵,好,嫩的皮肤,好美的容貌,那些蛮子最喜欢这等女子了。”
“啊……”
翟穆凝吓的脸色惨白,唇色都苍白如纸,连滚带爬跑的飞快,好像他是恶魔一般。
“切,这么点儿胆子,还跟老子斗!”
庞少渊背着手,一点儿成就感都没了。
转身刚走两步,看到一脸惊恐的夏疏影,同情而慈悲的萧天爱,顿时如遭雷劈,慌了神,“夏夏,你听我说,我都吓唬她的,不是那样子的……”
夏疏影也跟翟穆凝似的,看他跟恶魔一般,拉着萧天爱跑的飞快。
“这他么的算什么事儿啊?”
庞少渊气的一拳砸在身旁的大树上,心里恨死了翟穆凝,要是夏夏从此误会自己,弄死她全
家都不解恨。
跑出去老远,夏疏影还不放心,心跳的都要蹦出来了,“太可怕了,好险呀,以后咱离他远远的,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萧天爱拉着她,走到太阳照耀的地方,温暖的阳光,让她心里舒服些。
“夏夏,你看,阳光照耀的地方,明亮温暖,可这世上,不可能只有阳光,还有黑暗。
你一直看到的,生活的都是阳光的一面,自然不能理解那些身处黑暗的人。
冠军侯哪里可怕了?
他杀了那些蛮人,保护了大燕的安宁,咱们能有温暖的日子,都是他们在负重前行。
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不否认他做的事儿。
任何英雄,你只看到他光鲜的一面,可曾知道,这份荣耀,背负了多少血腥和痛苦。
燕王名声更胜他,征仗十年,沾染的血腥更多,那么我是不是该嫌弃他了呢?”
夏疏影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样子呢,“哎,你的想法总跟别人不一样,这么说,冠军侯是无辜的?”
“不,我说的只是所有保护大燕的所有将士,不该对他们有偏见,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不妨碍我讨厌庞少渊,这是两码事儿。”
夏疏
影都给她说蒙圈了,萧天爱捏捏她的脸,“别想那么多,骑马去吧。
等我儿媳妇儿生了,送你一匹小马驹,你养着玩儿,咱俩一人一个……”
夏疏影本就是大咧咧的性子,很快忘了害怕,跟她说着怎么养小马驹。
不大一会儿,庞少渊走出来,气的半死,那是我的飞雪,我的外孙……啊,不对,我的小马驹,你私自给分了,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燕王妃脸皮子怎么这么厚?
午膳之时,萧天爱特意邀请了大家伙儿来野炊,吃烤肉,喝美味的羊肉汤,还有酥油饼,虽不够精致,味道却不错,吃起来有种自由粗犷的感觉。
他们这一波,楚晏,容君百,夏夏,燕王等人,都不拘束,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别人一看,楚晏和夏小姐,面色坦然,像是朋友一般,客气有加,哪儿会是私定终身的人?
谁家私定终身,不得藏着掖着,还能光明正大的一起吃饭?
再说,凭夏尚书的权势,逼也能逼着楚晏娶了他家千金,既然相安无事,就是没打算要楚晏这个女婿。
流言不可信,都是污蔑夏小姐呢,于是不敢再传,还得帮她澄清。
冠军侯让人抱
着两坛酒,走过来道:“本候可否叨扰一顿?”
夏疏影下意识躲在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