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户部的人八卦完这次的闹剧,皇后崩逝的消息传来,纷纷震撼,为着皇后的丧礼做准备。
都忘了这出过节,包括陈主事等人,也都忘在脑后了,心思都在宫中。
一夜之间,全城镐素,不管怎么样,皇家的面子还得要,人死为大,皇后的丧事办的很是隆重,太子和太子妃也被放出来,跪在灵堂守灵谢灵。
太子眼神空洞,机械做着跪拜的动作,一系列的变故,让自负傲慢的太子,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埃,整个人大受打击,恍恍惚惚,行尸走兽一般。
太子妃顾不上安慰他,反而恨透了他,因为他,严家从世上除名,男丁抄斩,女眷发卖,偌大的严府,如同鬼蜮一般,而她,连给亲人送葬烧纸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在东宫后院,悄悄祭奠,眼泪都苦干了。
可她还不能恨,不能怨,能留下她的命,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了。
她恨不得自己跟随家人去了的好,却又放不下发卖的女眷,竭尽全力想办法救她们,保住她们的清白,否则她死也难以瞑目。
皇后死了,还有隆重的丧礼,她家人死了,连棺材都没有,何等的讽刺!
萧
天爱和燕王,换上白麻衣裳,祭拜了皇后,去了隔壁的偏殿休息,夜里也不能走,热饭菜也不能吃,只提供一些干粮茶水。
足足二十七天,一场守灵下来,人人都能脱层皮。
萧天爱默默喝口茶水,一个宫女凑上来道:“王妃,我家太子妃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求您见她一面。”
燕王蹙眉,太子妃见爱爱能有什么事儿?
此时东宫之人,大家避之不及,谁敢和他们接触?
萧天爱想起严府,心中感慨,以己度人,若是有一天,萧家也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皇权的残忍无道,她有了很深的体会。
“没事儿的,好歹相识一场,我见见她,你乖乖等我!”
宫女愕然,却不敢露出异色,你这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偏生燕王就吃这一套,冷肃的脸缓和一下,微微点头,“小心些,让人陪着你。”
严玉娆斜依在矮榻上,丫鬟帮他揉着膝盖,整天跪着,腿都麻木的不像是自己得了。
“爱爱,谢谢你能来。”
萧天爱按按手,制止她起来:“你歇着,无需多礼,丧事可是件苦差事,没得把自己的身子给毁了,你说吧
,找我什么事儿?”
严玉娆感动落泪,悲痛不已,她想了几天,居然找不到谁能求助,最后反而觉得,只有萧天爱可能会帮自己。
曾经自己还跟她作对,没少起龌龊,她却不得不承认,萧天爱心肠是真的好,也是唯一能帮自己,肯帮自己的人了。
“我现在的情况,不用说你也知道,我放不下我母亲和那一家子家眷,官府女眷被卖,下场有多凄惨,不用说你也知道的。
只要一想起来,我就整夜整夜睡不着,爱爱,我还有些积蓄,求你帮我救救她们好不好?
远远离开洛城,能清白活着,我死也无憾了。”
萧天爱没有推诿,“好,你放心,我会让人去办这件事儿的,男人做的孽,不该咱们女人来承受!”
“谢谢,谢谢你,爱爱,我对不住你……
想不到走到现在,我只能求你了,今生我报答不了你,来生当牛做马,我报答你的大恩!”
萧天爱扶着她想要跪下身子:“咱们之间,不说这个,你好好养着身体,放心,好好活着,别放弃啊!”
严玉娆泪如雨下,这次是释然的泪,感动的泪,重重点头,这么多苦,她都扛
下来了,再多的磨难都能扛下去!
萧天爱没多留,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刚进门,看到一片衣摆刚走出去,一只脚还留在屋内,没有迈出去。
看鞋子还是个女子,又不像是宫女,眸光深了下来。
鞋子的主人像是故意停留,为的让她看清楚,足足三秒钟才走出去。
萧天爱不动神色坐下,故意闻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开玩笑道:“有人来过,还是个女人!”
燕王失笑,“你这鼻子,比小狗都灵,走错门了,很快就走了。”
“什么人呀?不会是故意的吧?”
“没问,你这小心眼儿,皇后丧礼上,谁敢胡来?”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去,萧天爱也没瞒着燕王,说起严家的事儿,燕王道:“你总这么心软,一些女眷罢了,帮就帮了呗,我没意见!”
“王爷你真好,我只是觉得女眷们可怜,这种连坐刑法也太不合理呢,家主犯错,全族多少无辜之人,都给杀了,好残忍呢!”
燕王没觉得不对:“重罪重罚,如此严苛的刑罚,还有人存着侥幸心理,冒险去做,他们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女眷无辜吗?
她们享受了男人带来
的风光富贵,与损俱损,必然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都是这个道理。”
“好吧,你说得有理,管不了别人,严玉娆求到我这儿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不需要你出面,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