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赵无疆大怒,“朕知道,你们不满皇后独宠后宫,逼着朕选秀也就罢了,还敢诅咒皇后崩逝,其心可诛!”
满朝文武傻了眼,呆滞地看着他。
吴宰辅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师太傅眼神闪了闪,站出来道:“皇上,皇后三天之前,就崩逝了,坤宁宫都夷为平地,不是臣等诅咒娘娘,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赵无疆呆了一下,突然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太傅,你想用这种借口来骗朕,朕不上当,皇后好着呢,她在后宫等着朕回去呢。
朕和皇后的事儿,无需你们费心,朝廷那么多事儿都没整明白,还有心情管朕的后宫,都闲得慌吗?”
百官面面相觑,不敢答话,早朝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之中散了。
阁老们面色沉重,吴宰辅揣着手,心中忍不住的叹息,沈阁老悄悄说道:“你们说,皇上他是不是失忆了?”
吴宰辅斜睨他一眼:“少说多做,安分些,皇上怎么样,是臣子能揣测的吗?
想要你的小命,就闭上嘴!”
赵无疆怒气未散,回到暖阁,砸了桌上的白玉镇纸,“心肠真坏,为了送他们女
儿进宫,居然诅咒爱爱,糟老头子坏的很!
朕才不会信,爱爱好着呢!”
张院首走进来,眼底闪过悲痛,还有一些同情,请安道:“参见皇上,臣来请平安脉!”
“知道了,朕年轻轻的,身体无碍,你请了脉,去看看爱爱,那些药汤子,老喝伤胃口,不行就停了吧。
怀不怀孕的无甚要紧,等几年要是真的怀不上,朕大不了过继楚王的孩子,赵家江山又不会断,那帮子朝臣,就会危言耸听,正事儿不做,尽操心不相干的事儿。”
张院首笑呵呵道:“皇上说的对,帝后还年轻,皇后刚入住后宫,还不习惯,慢慢会好的,不着急!”
赵无疆心情好一些,“你说的对,不着急。”
张院首把脉有点儿长,足足一盏茶时间,才放下手,“一切都好,略微上火,饮食清淡些,臣先告退,去给娘娘请平安脉!”
“去吧,仔细些,别给她太大压力,爱爱嘴上不说,朕知道,她压力也很大的。”
“臣明白,臣告退。”
张院首走出暖阁,刘公公焦急问道:‘怎么样了?皇上他……’
“嘘……,走远点儿再说。”
“皇上悲痛过度,选择性的忘了那
天晚上的事儿,这样也挺好的,过些日子,让他慢慢发现,要是非要让他现在接受,皇上会受不了的。”
刘公公一阵唏嘘:“这样啊,你说说,好好的日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皇后娘娘有什么想不开的,至于吗?
她走了,解脱了,留下皇上,多可怜啊!”
张院首叹息:“谁说不是呢!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要不怎么说情深不寿呢?
你当差仔细点儿,皇上不说回后宫,你也别提,就像是娘娘还活着一样。”
刘公公道:“咱家明白,可是,娘娘的丧事儿,要怎么办?
坤宁宫那边,无人敢碰,娘娘的骨灰总要收敛起来吧?”
刘公公说着,忍不住哭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哭,哭娘娘走的凄惨,尸骨无存,还是哭皇上可怜?
“哎,让萧侯爷收敛吧,没法子的事儿。”
原本以为是塌了天的祸事,意外的平静,师喧瑶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秀女们惶惶不安,待在储秀宫,不敢多说,等待未知的命运。
萧滨和沈氏一起进宫,刘公公安排他们,收敛萧天爱的骨灰。
沈氏忍不住恸哭,满地都是灰烬,三天过去了,风吹散了许
多灰烬,只留下一小撮灰白的骨灰,沈氏小心放入坛子里,差点儿晕厥在当场。
曼冬姑姑和几个宫女,跪在院子里,一直烧纸钱,哭的眼泪都流干了。
刘公公歉意道:“侯爷,夫人,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暂时委屈娘娘了。
皇上悲痛过度,什么都忘了,要是刺激过度,皇上有个好歹,大燕可就完了!
大局为重,只能如此。
二位放心,奴才会请来高僧,给娘娘做法事,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娘娘的牌位,也会供奉在皇家祠堂里,享受香火。”
“人都走了,说这些都有什么用?
我们不怪皇上,就当爱爱从未进过宫,我带我女儿回家,我给她烧香火,不稀罕他皇家的香火。”
萧滨扶着沈氏,捧着萧天爱的骨灰出了宫。
路上遇到的奴才,都会自发跪下来磕头,送娘娘一程,娘娘是最善良,最宽厚的皇后娘娘,不准主子肆意虐待奴才,娘娘真的把他们当人看,娘娘做皇后之后,他们的日子好过太多。
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娘娘伤了心,不想在庇护他们了。
一个个恨死了师喧瑶,肯定是她,见不得帝后恩爱,想尽办法离间帝后的感情
,现在她如愿了吧?
可惜,皇上还是不会记着她,心里只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