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想好怎么办,酒楼的屋顶猛然掀翻,砸在人群里,一下子乱了阵脚。
萧天爱抓着只剩一口气的州牧岳丈,站在残损的房梁上,俯瞰众人。
“放了老太爷,你逃不掉的!”
萧天爱冷笑,手里快两百斤的大男人,轻飘飘地拎着,跟破布麻袋似的,一甩一甩,吓的差役们脸都绿了。
“谁说本少侠要逃了的?
官府无道,本少侠就要替天行道,揭穿狗官的真面目。
别以为雍州天高皇帝远,狗官就能做土皇帝,鱼肉百姓,皇上英明神武,迟早会来收拾你的!
奉劝你们这些狗腿子,休要助纣为孽,趁早揭发狗官,弃暗投明,才有活路。
这个狗杂碎,你们想要,小爷还给你们,接好了!”
二层高的酒楼,萧天爱就这么扔下去,差役挤成一团,组成人肉垫子,好歹把人接住了。
萧天爱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头儿,怎么办?”
“追呀!
大人问起来,咱们尽力了,可人家是高手,追不上能有什么法子?”
衙役一听,还是头儿有主见,追的上追不上是一回事儿,追不追又是一回事儿,姿态得摆出来。
百姓们交口称赞,那首《侠客
行》迅速传开,年轻人不喜欢穿长衫,戴儒巾,拿折扇了,都喜欢穿窄袖长衫,羊皮靴子,腰间挂着长剑,学她做侠士。
每天在街上溜达,碰到敢姑娘,欺负百姓的恶霸,冲上去就揍,享受百姓崇拜的眼神,过一把大侠的瘾,满足急了。
城中的治安,居然变好了,差役都觉得不可思议。
州牧老爹,自然是一命呜呼了,州牧许大人倒是没多悲痛,毕竟不是自己亲爹,岳丈而已。
可经不住夫人整天哭闹,逼着他捉拿凶手,给老爹报仇。
碍于夫人的压力,张贴了海捕文书,缉拿肖浪。
祝明诚回到家里,心中愧疚,觉得自己不讲义气,丢下救命恩人,自己逃了,闷闷不乐。
祝老爹是个儒雅斯文的俊朗大叔,三缕长须,更添清隽气质,喜欢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文雅谦和,交游广阔,在当地小有名气。
他的母亲,深居内宅,很少出门,外人只知道祝太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祝庄主极为敬重夫人,从不纳妾,甘愿守着夫人和一双儿女,一家子幸福美满,羡煞旁人。
晚膳之时,祝明诚又是食不知味,妹妹祝明月看不下去了,跟爹娘吐槽:“
不过是个江湖浪子,至于茶不思饭不想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绝世美人,你害了相思病呢!”
祝太太优雅温柔,哪怕生育一双儿女,岁月格外优待她,瞧着跟二十来岁的少,妇一般,和外界传闻一样,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她瞪了女儿一眼,“不许这么说你大哥,毕竟人家救了你哥的命,是咱们一家的恩人。
人家是怕连累咱们家,故意撇清关系的,是个极为仗义的磊落侠士。
明诚啊,你也别太担心了,官府都奈何不了肖少侠,他肯定没事儿的!”
祝庄主也道:“太太说的对,我打听过了,那位少侠痛骂狗官,扬长而去,衙役连人家的影子都追不上,如此身手,天下何处去不得?”
正说着,下人来禀告:“少主,门外有位姓肖的壮士来拜访,说是您朋友,您去哪里见他?”
四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种不妙的预感,祝明诚大喜:“会不会是肖兄?
我亲自去迎他,肖兄能来,真是太好了!”
“哎……”
祝太太好看的柳叶眉蹙起来,满脸担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祝明诚已经跑远了。
祝明月眼珠转动:“母亲,会不会是那
位肖大侠?
刚夸他仗义,不连累咱们,他就找上门来,不会是想来挟恩以报,找咱们要好处吧?”
“少说两句,看看再说。
人家救了你哥,就算要好处,也是应该的。”
祝太太眸底情绪一闪而过,道:“你父亲说的对,明月,你这心直口快的毛病,可得改改,将来会吃亏的!”
祝明月俏皮吐一下舌头,道:“记住了,母亲说了好多次了呢,这不是咱们自家人说话嘛,在外面我一直有注意呀!”
“肖兄,快请进,我一直担心你,刚才还让父亲打听你的消息呢!
来人,重新布置酒宴,我要好好招待肖兄!”
祝明诚领着一个肩膀宽阔,中等个子,戴着斗笠,披着灰色披风的男子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略显寒酸,哪儿有一点儿少侠的风流潇洒,倒像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祝明月忍不住皱眉,这就是所谓的肖大侠?
也太寒碜了吧?
来人正是萧天爱,不过是乔装之后的,她留在雍州城,等着朝廷后续的处理,这个狗官一定不能留了,朝廷不作为,她亲自剁了他,赵无疆辛苦操持的江山,不能被这些蛀虫给毁了。
摘下斗笠,露出一
张肤色微黑,五官却很俊朗的年轻脸庞,剑眉高挑,更添英气。
拱手行礼:“见过祝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