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看着讨好的儿子,没有说责备的话,只拍拍他的肩膀,神色黯然,道:“娘希望你能娶个可心的人陪伴,恩爱幸福。
可是娘万万没想到,会是冯家的女儿,哎,造孽呀。”
沈氏没责备他,也没激烈反对,只是瞬间老了十岁似的,眼底的光都黯淡下来。
“儿大不由娘,你想做什么就去吧,娘不希望因为这个,让我们母子离心,不管多少不甘心,多少不满,娘都自己受着,你高兴就好啊!
回你院子里去吧,让娘静一静。”
沈氏摆摆手,制止萧天洛满肚子的话,疲惫的闭上眼睛,是萧天洛从未见过的心力交瘁。
天洛只好离开,只是心情沉甸甸的,像是压了颗石头似的,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世子,冯小姐派人送来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
小厮偷偷进来,做贼似的塞给他,若是以前,天洛肯定大喜,可现在却迷茫而心累,不过还是接过信,打来一看,神色复杂,是约他见面的。
……
第二天午时,天洛准时出现在约定的酒楼,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冯玉潭带着晓岚出现在街上。
“小姐,逛街逛累了,这家酒楼听说
味道挺好的,咱们去尝尝吧?”晓岚故意制造机会,冯玉潭并不知情,不过也没在意,跟着她进了酒楼。
萧天洛走出包厢,冲她们招招手,冯玉潭脸色一变,转身就想出去,晓岚急了:“小姐,你不想听听天洛世子怎么说吗?”
“他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冯玉潭下意识想要逃避,却被天洛追上来,“玉潭,你在躲着我吗?”
“男女授受不亲,本就不该私下见面,谈不上躲不躲的,萧世子请让开,别来纠缠我。”冯玉潭冷漠的模样让天洛心冷,“我纠缠你?好,你洁身自好,冰清玉洁,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这些年对你如何,你心里就没一点儿心动的吗?”
冯玉潭怎么可能不难过?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倔强而单薄的样子,看的萧天洛心疼不已。
“小姐,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大家都看着呢。”
冯玉潭最终跟着萧天洛进了包厢,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萧天爱和赵无疆就在隔壁包厢,两人私下见面,她不阻止,有时候堵不如疏,但是想知道两人的进展,也不介意做做偷听墙角的事儿。
只是两人进了
包厢,反而相对无言了,急的晓岚都要跺脚了,怎么都不说话呀?
“先吃饭吧,我点了不少菜,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天洛先开口,活跃一下气氛。
“是,是,世子说的对,先吃饭,小姐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人都瘦了呢。”晓岚笑着道,帮着他活跃气氛,顺便说说她家小姐的凄惨。
萧天爱拿着一只竹筒放在耳朵上,竹筒上连着一根线,另一端就在隔壁房间的窗户上,做了个土电话,能清晰听到他们的谈话。
“任何一对的男女,必定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在牵线,古人诚不吾欺啊!”
萧天爱撇撇嘴,冯玉潭这丫鬟倒是机灵。
赵无疆塞给她吃一口菜,无奈道:“你从哪儿学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能听得清吗?”
“嘘!清楚的很。”捂着自己这一个竹筒,才放心说话:“这是科学,不是稀奇古怪,可惜我当年没学物理,说不定还能造出真正的电话呢,就是隔着数十里,上百里都能直接通话,什么信鸽,海东青都可以退休了。”
“呵,说什么梦话呢,就这一小玩意儿就能传话?”赵无疆不信,嗤笑一声。
“你
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能质疑科学,赵无疆啊,我突然发现咱俩有代沟了。”跨越几千年的代沟,萧天爱严肃说着。
“什么沟?”赵无疆眼神不自觉看向她胸口,那里倒是有道深深的沟壑,美不胜收。
“嘿!嘿!眼睛往哪儿瞧呢?我跟你在探讨这么严肃的问题,你敷衍我?”萧天爱脸红,这家伙什么眼神儿啊?
“小的不敢,那个,你还听不听了?”
赵无疆指一下竹筒,熟练转移话题,别小舅子没追到媳妇儿,他反倒得先哄媳妇儿了。
萧天爱赶紧附在耳朵上,这次没说话,只有吃饭声音,自己也赶紧吃起来,当姐姐操心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另一边晓岚着急的不行,还真就干吃饭啊,倒是说句话呀!
“喝不喝酒?”天洛举起杯子问她,西北苦寒,男女老少都会喝点儿酒驱寒。
晓岚赶紧给自家小姐倒上,“喝的呀,小姐做完手术,都喜欢喝两杯解解乏,今天不用当值,小姐多喝点儿也没事儿。”
“军医辛苦,谢谢你挽留了无数将士的性命。”天洛认真说道,冯玉潭苦笑一下,和他碰一下,一口喝干,道:“他们拼
死杀敌,我不过做些该做的事儿,不敢当你的谢谢。
倒是我该谢谢你,没有你支持我,我一个女人学不到真正的医术,做不好那么多的事儿。”
萧天洛道:“那也得你自己争气,聪明能吃苦,一般小姐做不到这些,你很了不起呢。
另外,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