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江水流春。晚饭后,享哲与善美在离修道院不远的江边散步。
“这里确实不错,环境美,空气好,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享哲牵着善美的手慢慢地走着。
“嗯,我在这里住了一周,感觉心态都变得平和许多。”善美依偎在他身边。
“哈哈,你的心态本来就很平和。”享哲低头看她,不由得笑了。
“至少我到现在也没追问你日记本的事啊。”善美仰起脸瞥他一眼儿。
享哲轻叹一声没说话。他需要时间和契机。
“对了,下午你说徐迎美要领洗?”享哲换了个话题。
“嗯,她说要献身教会,这样她的内心才会得到安宁。”善美轻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你也没必要这么伤感。”享哲拥了拥她的肩膀。“你不是说佑振是她的执念吗?现在,她放下了,选择了一条她自己认为走得舒坦的路,那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啊。”
“可是……”想到她日后只能孤单一人,善美既担心又难过。
“徐迎美能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享哲望着天边尚未褪尽的那抹淡淡的晚霞,感叹道:“不要跟现实过不去,因为她还要过下去,这或许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出路了。”
“嗯,也对。”善美偏脸看他:“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学长是学哲学的呢。”
“我是从你身上学到的啊。”享哲拥紧了她。她执着,但她从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更不会跟别人过不去。
“只要迎美能好好地活下去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善美把头靠在他肩头,轻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比如张子涵。”
享哲没回答她的话,拥着她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慢慢变暗,失去了亮光,轻抚一下她的后背:“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好,哈哈,今晚学长要跟孩子们挤宿舍了哦……”
早上七点,孩子们便起床,同宿舍的四个大男人也都被动醒来。
“哎呀,让我再睡一会儿。”上铺的李京洙被李俊茂扯掉了被子。
“昨晚十点不到就睡下了,谁叫你还玩手机?”李俊茂把被子扔回他身上:“再睡你就只能吃午饭了,快起来,你不是说要给善美拍照的吗?”
“早,尹理事。”另一边的金在硕从上铺下来。
“早上好,金医生,睡得还好吗?”享哲坐在床边叠着被子。
“挺好的。”金在硕拿了桌上的水杯和牙刷走出门去。
“尹理事早!”李俊茂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早。”
“早餐后要给你和善美拍照哦。”李俊茂看一眼门外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九点多的阳光很柔和,正好。”
“辛苦你们了。”享哲笑笑,昨天就听善美提起了,要拍一辑“孕照”。
“俊茂哥早。”门外传来善美的声音。
享哲抬眼看过去,善美正好走进门来:“起来了?还习惯吗?”
享哲伸手牵住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还好,早睡早起身体好啊。”
“你们睡这床应该会小了吧?你们个子都高。”善美看看床铺,随手拍了下被子。
“嗯,床有点儿短。”享哲抿了抿唇。“你睡得怎么样?”
“很好啊,跟迎美睡,她怕碰到我,总给我留很宽的位置。”
享哲点头。他很想说下午让她跟他一起回汉城,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下周吧,我想等迎美领洗完再回去。”善美拉过他的手,微微一笑:“放心好了,小雅说要留下来陪我住几日。”
享哲再次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里生活虽然单调朴素一些,但很平静,很舒服。
早餐后,按照新的规划,以六岁为界,分成两个小班。迎美教六岁以下的孩子认字,金在硕则接替要拍照的善美给六岁以上的孩子上算术课。
三人组簇拥着善美和享哲,在阳光明媚的春日清晨为这对准父母拍摄一组独家的“孕照”。直至近十一点,一行五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到食堂。
“你们回来了。”金在硕像在特地等候他们,早已泡好了一壶茶:“刚泡的。”是昨日林静雅留下的那盒茶包。
“从医生变成老师,感觉怎么样?”林静雅在他身旁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还好。”金在硕笑笑,欲言又止,拿着手机故意让一旁的林静雅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哦,不会吧,这是什么阴间新闻?”林静雅不禁吐槽。闻声,李京洙也凑了过去。
“尹理事,消息说你发生车祸,被送进了首尔医院,正在抢救中。”李京洙夸张地大叫,并看向享哲和善美。
“什么情况?尹理事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李俊茂咽下一口茶水,也掏出手机查看新闻。
才坐下的享哲一脸茫然,从口袋掏出手机。
“尹理事,你看。”李京洙一时情急,拿过金在硕的手机递给了享哲:“这里的信号不好,要刷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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