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真面目示人。
十有八九是熟人。
最起码,也是认识的人。
秦琛声音冷漠,“谈什么?”
对方,“秦琛,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调查你师父的死,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但是对于文物调包的事,你不准再插手。”
秦琛,“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对方,“我有证据。”
听着对方笃定的语气,秦琛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敲了敲,沉声说,“地址。”
对方道,“‘香颂’私人会所,327房间。”
秦琛接话,“待会儿见,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罢,秦琛冷嗤一声,又补了句,“钱总。”
对方闻言沉默。
秦琛这边挂了电话。
约莫两个小时后,秦琛抵达了对方所说的地址。
由服务生带到包厢门口,他推门而入,服务生妥帖地关上房门。
包厢里的人背对着他,手里转动着一个红酒杯,听到动静,笑了笑开口,“五哥不愧是赵师傅最满意的徒弟,聪明。”
话毕,对方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转回身。
两人四目相对,对方脸上的笑别有深意。
秦琛,“钱总。”
钱忠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给你打电话的是我。”
秦琛迈步往前走,不用钱忠文让座,伸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冷眼看着他说,“不难猜。”
钱忠文,“说说。”
秦琛道,“钱总跟樊六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俩同是被幕后的人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如今他已经落网,钱总为了自保,肯定会联系我铤而走险。”
钱忠文被猜中,不过丝毫不露怯,继续笑着说,“那你怎么就知道给你打电话的人不是幕后的人。”
秦琛胸有成竹道,“目前还不到那个时候。”
不掉棺材不落泪。
是所有‘刀尖上舔血人’的通病。
在选择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想到了自己的结果。
说句难听的。
对于他们而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就他们身上背的那些罪责,最轻的,恐怕也是无期。
甚至还有命案在手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棺材摆到眼前,谁会主动站出来认罪。
听到秦琛的话,钱忠文轻笑说,“赵诓有个好徒弟。”
秦琛没有闲情雅致跟钱忠文唠家常,直接切入正题,“钱总手里有什么王牌,不妨拿出来做跟我谈判的资本。”
钱忠文落坐,“我怎么能确定在我拿出来那些东西后,你就一定能会放过我?”
秦琛,“钱总现在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钱忠文老奸巨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没有?现在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人,不是进了局子,就是还没浮出水面,如果我不说,哪怕你们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也永远拿她没有办法。”
秦琛气定神闲,“钱总,你很自信。”
钱忠文,“我这一辈子为了贪名逐利,赔了老婆,折了儿子,现在我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我不能再把自己也折进去。”
钱忠文说这番话时毫无负罪感。
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老婆、儿子,于他而言,好像只是两颗棋子。
秦琛一瞬不瞬地看他,“你心里无愧?”
钱忠文喝红酒,笑出声,“人各有志。”
随着这个话题结束,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左右,秦琛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文物的事,我没兴趣插手,我做这么多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出害死我师父的凶手。”
钱忠文,“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相信你。”
秦琛跟钱忠文对视。
半晌,秦琛薄唇勾了勾说,“苏承德够吗?我未婚妻的父亲,跟你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害你,就相当于害他。”
提到苏承德,钱忠文眸光闪烁了下。
“我如果没记错,苏沫跟苏承德应该没这么深的情分。”
秦琛,“情分再浅,也是骨肉血亲,如果不是有师父的事牵扯,她不会狠心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出事。”
秦琛神情淡淡,钱忠文回看他,探究他话里的真假。
数秒后,钱忠文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秦琛。
秦琛接过,他正准备拆开,被钱忠文按住手,“希望你言而有信,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