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的了?”
时瑾低着头,抿了抿唇,但如实说:“你抱着我,我是不怕摔的。可我手里拿着剪刀,总怕一个不慎脱了手,伤着你。”
因而才轻也不是重也不是,攥得手心发汗,手腕发酸。
这话甫一说完,时瑾便觉身子一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颜九渊抱着,原地转了一圈,她一阵儿头晕,忙说:“你别闹,我还要去摘杏儿呢……”
颜九渊却只是笑,又将她放下来,狠狠抱在怀里。
时瑾顿了顿,没推他,而是两手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上半晌到底只摘了些樱桃,两人又去南边园子走了一圈便先回屋子。时瑾让绿绮将刚刚摘的樱桃洗了,权妈妈和丹松几个去摘了些杏儿,颜九渊却不让多吃,怕她伤了脾胃。
时瑾困,过了时辰却又有些睡不着,便枕在他的腿上看他手里的羊皮地图,好些看不明白,又想起他前些天忙得回不来,便问:“蓟州的战事,要紧么?”
颜九渊手指拨了拨她的头发,说:“打了场小仗,蒙古人暂时跑了。”又低头来看她,轻声道:“莫担心这些。”
时瑾看他眸色深深,仿佛什么事情到了他这里都举重若轻,便安了心,说:“明儿一早就回去吧,你休沐几日,总不能都在别院里。”
颜九渊伸手点了点她的唇瓣,哼笑了声,道:“回去你也跑不了,倒要好好算一算,自打成亲,你欠了我多少账?要怎么还?”
时瑾一听他提这个,当即把脸往他怀里埋,闭上眼睛,装睡道:“好困啊。”
颜九渊便把她扒出来,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下,抱着时瑾补觉。
当晚他们又在别院歇了一夜,次日早上打点好东西回了靖国公府。
到时正赶上晌午,府中等着他们用饭,时瑾就让权妈妈和绿绮带了几个小丫头将新鲜樱桃和杏儿还有几篮青苹果都提到平乐堂,正给大伙儿分一分。
颜老太太和沈老太太见他们进屋,眼神不约而同地都先在时瑾身上瞅了一圈,颜老太太先拉过时瑾笑道:“这几日在别院可住的惯的么?”
时瑾点点头,笑说:“成日里守着现成的果树吃,自然是好的。”
颜老太太却看她眼圈有点儿发黑,问:“怎么瞧着没睡好似的?”
时瑾忙低了低头,道:“多半是热的。”不禁在心里又将颜九渊腹诽了一通。
老太太瞥了眼,见颜九渊倒是神清气爽,进屋后眼神也没离了时瑾,遂与沈老太太对看一眼,都不多问了。
甄氏夸了几句果子新鲜,话便不再这上头,问起另一事来,道:“我前儿瞧见雅风居那边收拾东西,便随口问了两句,可听丫头说了些有的没的,不知做不做得准。这会儿可还要多话问一声,渊哥儿,秋姨娘是犯了何事?你还当真要遣了她不成?”
她这话问完,屋里的一众人都看向了颜九渊与时瑾。
显然,他们那日下午一走,事情便在府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