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眼皮一跳,道:“主子,你打算由着愉贵人把孩子生下来?恕奴才直言,这次她生个格格也就罢了,若是个阿哥,只怕后患无穷。”
知春咬一咬牙道:“虽然奴婢不喜欢害人,但愉贵人害死端慧太子,之后又做出种种害人之事,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可以肯定,与富察挽秀合谋的人,必是愉贵人无疑。
瑕月微微一笑,道:“本宫心里有数,你们去将宋太医请来。”
不多时,宋子华出现在金莲映日苑中,在示意他坐下后,瑕月有些感慨地道:“自本宫踏进紫禁城后,接触到的太医就是宋太医,如今一晃已是四年过去了。”
宋子华不知她何以突然提起以前的事,小心翼翼地道:“是,微臣惭愧,始终未能替娘娘分忧。”
瑕月温和地道:“本宫知道宋太医尽了力,怪不得你。对了,如今负责为愉贵人请脉的是哪位太医?”
宋子华如实道:“回娘娘的话,愉贵人亲自点了周副院正为她安胎。”
“周副院正的医术得自徐太医亲传,有他为愉贵人请脉,一定可以保愉贵人龙胎无
忧。”说到此处,她话锋一转,道:“你与周副院正同为太医,本宫相信……应该可以接触到周太医所开的药,对不对?”
宋子华神色大变,当即道:“娘娘您想做什么?”
瑕月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道:“你先回答本宫,可不可以?”
宋子华从椅中起身,长揖一礼,肃声道:“请娘娘恕罪,这件事微臣帮不了您,微臣告退。”
“慢着。”瑕月唤住宋子华,似笑非笑地道:“宋太医以为本宫要做什么?伤害龙胎吗?”
“娘娘心里明白,今日这番话,微臣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也请娘娘悬崖勒马,好自为之。”
面对宋子华严肃至极的话语,瑕月掩唇好一阵笑,待得止了笑声后,方才道:“宋太医,你想到哪里去了,本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皇上的子嗣,难道本宫不怕落得与富察挽秀一样的下场吗?”
听得这话,宋子华疑惑地道:“若非如此,娘娘为何问微臣能否接触到周太医的药?”
瑕月轻叹一声道:“瑜贵人刚刚来见过本宫,说是害喜严重,经常刚吃下东西就吐出来,浑身都觉得没力气。本宫劝
她服用一些开胃的药,但她怕对孩子不利,不肯服用,宋太医,真会有影响吗?”
宋子华摇头道:“只要不是过量服用,不论是对母体还是孩子都没有影响;相反,适当增加胃口,对胎儿也有好处。”
“本宫刚才问你能否接触到周太医的药,就是想让你看看,那些安胎药里有没有加入开胃的药,若是没有的话,你向周太医建议一下,适当的加一些进去,免得瑜贵人总不吃东西,连累腹中孩子;哪知你竟然以为本宫想害愉贵人腹中的龙胎,真是让本宫不知说你什么好。”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宋子华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讪笑道:“微臣误会娘娘了,请娘娘见谅。”
瑕月温言道:“罢了,也是本宫自己没说清楚,不能全怪你。”
宋子华拱手道:“微臣回去后就向周太医建议,但具体要结合脉象下药,另外周太医肯不肯采纳,微臣就不敢保证了。”
“本宫明白,不过你别提本宫之名,免得愉贵人多想。”说到此处,瑕月随口道:“本宫最近胃口也有些不开,宋太医干脆与本宫说说,哪些药可以开胃,本宫
也好服用一些。”
“能否让微臣给娘娘把脉?”在得了瑕月的应允后,宋子华为其仔细诊脉,随后道:“娘娘脉象基本平和,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按时用膳即可,若实在胃口不开,可服用山楂或是开胃健脾丸加以调养。”
“开胃健脾丸……”瑕月低低重复了一句,道:“那就请宋太医将方子写下,本宫好让人去御药房拿药。”
宋子华依言留下方子,待得他走后,憋了半天的知春道:“主子,愉贵人用了开胃的药,她腹中的孩子是否就保不住?”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你没听宋太医说吗?只要用的恰当,不会有任何影响,相反,还可以让愉贵人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一听这话,知春顿时急了,“愉贵人那样对您,您还帮她,主子您是不是……”她想说瑕月是不是疯了,又觉得不太好,使劲将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本宫没有疯,这么做,自有本宫的打算,你们往后就知道了。”说到此处,她对齐宽道:“如今已经八月了,等愉贵人怀胎满三月,胎气安稳之后,皇上应该就会起驾回宫,一回到紫禁城,你立
刻依着这张方子,去御药房配一百颗来。”
待得齐宽答应之后,她又道:“那个夏晴怎么样了?”
阿罗答道:“周全前日刚来禀过,夏晴的伤势正在好转之中,但从醒来后,她就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目光空洞,瞧着跟一个活死人似的。”
瑕月沉吟片刻,道:“带本宫去见她。”
阿罗答应一声,扶着她往内务府行去,走在途中之时,她小声道:“主子,您刚才不是一直在想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