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 天河正在诧异,一声断喝,走出一人,原来是昨儿芙蓉楼闹事的那位爷,此时迈着四方步,摇着公子扇,狞笑着说道:“状元郎!可还认识我?” “倒还记得,但不知贵公子是哪个公侯家的少爷?昨日多有冒犯,见谅见谅!” “哼!今儿,眼倒亮了,吾乃国舅爷魏顺王府中少王爷,你昨日瞎了狗眼,在我太岁头上动了土,今日还不乖乖跪下求个饶,本王爷也就看在你新来咋到不懂规矩的份上饶了你的鲁莽之罪!” “礼,我已赔过,现在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天河耐着性子说罢,抽身想走,这位少王爷哪里肯让,一群人一起涌上来,天河冷哼一声,提气纵身飞起,想施展轻功一走了之,不料,人群里“蹭蹭”亦窜起二人,拦住天河,与天河打在一处。二人都功夫了得,加之天河不想伤人,是以使他不能轻易脱身,然而天河心内着急,见二人施展的招数乃五禽派的鹰鹫功,不得已只好施展出“龙腾云外”一招:当“鹰鹫”夹击直冲面门而啄时,突然双臂交错分袖而开,击向二人面目,团身上腾随即两腿一字马踢出,分别袭向二人□□,二人慌忙收腿外斜,脸部早被天河衣袖抽个正着,鬼叫着落在地上。天河也不恋战,脚尖打定了个旋儿,因为久在半空,没有支点及力,又急着摆脱纠缠,所以只好如此集一点力,意欲脱身,却听一声:“哪里走?”一个红影子从斜侧里飞起,迎面扑来,天河已然提气飞起,如何能收得住?堪堪就要撞上,天河闻声知是个女子,又不忍出重手击她,只好两手伸出去抓住她的双腕,想顺势将她掖住,不料此女泼辣,竟用了全身的力气,早已收纳不住,竟然倾倒在天河怀中。片刻里香息满怀,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落地,天河猛地收回双手,只觉心内惶恐,梦一样恍惚。而红衣女子却似乎面目含情,满脸桃色。 不等天河说话,那女子便满脸娇憨的道:“好一个文武双全的状元郎,却怎么这么没礼数,见了本公主也不施礼,刚才好生雷利潇洒,这会儿怎么发起呆了?”天河忙道:“不知是公主大驾,失礼!不过既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却为何像个野丫头一样打起群架来了?我并没有得罪你啊?”说话间,天河暗自打量,只见眼前这位公主果然不同一般: 面若三春花,目似三秋水,头上没有寻常珠玉,只斜插一支朱红流云钗,乌髻呙堕翻云岚,耳下雨坠轻灵生,一身霓虹云裳衣,亦只配一枚雕云玉珏,环内结出卷云流苏,长长飘着!人道金枝玉叶雍容富贵身,她却是侠气五分,妩媚五分。 “ 怎么没得罪?你得罪了本少王爷就是得罪了公主殿下。”那位国舅家的少王爷早按捺不住,扬着肥肥的下巴得意地说,:“哦!原来堂堂皇家公主是为别人出头当打手的啊!”天河冷冷道。 “住口!本公主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状元郎竟然与我表哥这个风流霸王在妓院门前争风吃醋!”公主恼羞成怒,扁着薄薄的小嘴争锋相对, “你!一派胡言!”天河气的满面通红。那公主却得意的大笑起来,声若银铃,:“好了,见你那样,倒是个老实人,去办你的事儿去吧!二位师傅!表兄我们走吧!” “这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 “怎么着?你还真让我当你的打手啊?” 公主发话,一群人乐不得撤走,唯有那少王爷口里嘟嘟哝哝心有不甘。天河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这难缠的主儿,正当扭头举步,猛闻得身后飘来一句:“后会有期!” (六)寻访 亏得天河一身轻功,才几经周折寻到了方府。门庭巍峨却更显空旷,草木繁盛亦越现衰颓。楚天河扣了很久那沉闷的斑驳的朱门,方才有一个懒懒的小厮来开门,又通报了好久,才让进去。院落闲置的多,青苔满阶,乱藤蔽墙,唯有中间的主院还算整洁,花香怡人,树藤有姿。 天河经过影壁穿堂,进入内堂,见方可道半卧在一个软榻上,见了天河也不起身,只欠欠身,面容有些倦怠,减了那日湖上的风采。天河上前施礼,有仆人拿来座椅坐了,又有一丫鬟奉上茶来,:“这是碧螺春,是我多年的残存,还有这紫砂茶具,也是最后的几样好东西了。”方可道面无表情,悠悠的道,见他如此,天河心里抖生了怜悯,原来想质问他的话都忘在脑后。:“方兄怎会如此境况?”方可道也不做答,苦笑道: “我知你来意。是为绿玉儿吧?” “是!” “她已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 “你又见到她了?” 天河点了点头:“昨日,在芙蓉楼 。” 可道哈哈大笑:“果然是个情性中人!我知你如今是状元及第,将来想必前途无量,何必为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劳神呢?岂不知红颜祸水……? “方兄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