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员的眼神,仿佛在说:多俊的一个小伙儿啊?可惜傻了!
萧玉祁仿佛受到了侮辱。
他拳骨握得咯咯作响,紧抿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杀心顿起!
苏见月见状不妙,用双手包住了萧玉祁握紧的拳头,一边安抚萧玉祁暴起的情绪,一边硬着头皮向警员解释道:“他磕坏了脑子,不仅不记事儿,脾气还不好,有什么问题,您就联系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警员面露严肃,“那他是否具有自主行为能力?会不会存在隐性的暴力倾向?他住在你家里,你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吗?我们需要给他做一个失踪人口基因录入,这样有便于他尽快找到自己的家人!”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警员的每一句话,都在苏见月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萧玉祁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苏见月包住他的手,更用力了!
“他很正常,没有暴力倾向,我跟他在一起,很安全。”
苏见月的语气很重,表情很冷静。
极力的想让人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最终,两个人在一众警员们怀疑的眼神中,她拉着萧玉祁出了交通大队的门!
晚风习习,宽阔的马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苏见月在手机上打车,她低着头,跟着萧玉祁往前走。
忽然,萧玉祁猛地停下脚步,苏见月一时不察,一头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嗷!”
苏见月额头吃疼,她抬起头,对上了萧玉祁那双怒沉的眸子。
“寡人是傻子?”
“没有啊!”
苏见月下意识地反口。
“我没说你是傻子,我只是说你失忆了,不这么说,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身份证?”
“身份证,可是户籍文书?”
苏见月点头“嗯”了一声,这个时候,手机传来提示音,她随即低头一看,有司机接单。
萧玉祁沉了一口气,“户籍文书可能花钱买到?”
“嘶!”
正在默默记着司机车牌号的苏见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压低声线。
“你可是皇帝,怎么能带头违法呢?”
萧玉祁气笑了。
“那寡人便合该做一辈子的傻子?”
苏见月面露难色。
萧玉祁接着道:“有无行为能力,是何意?暴力倾向又是何意?”
他每问一句,便向苏见月靠近一步。
因为要开车,苏见月换回了平底鞋,168的身高,在190的萧玉祁面前,娇小得不成样子。
苏见月一步一步的后退,路灯下,她纤弱的影子,被萧玉祁宽大的身影完全遮盖。
苏见月的额角渗出了一滴汗。
“让寡人猜猜?”
他的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微微俯身,他一只手,扣住了苏见月的腰。
阻止了她继续后退的动作。
英俊挺拔的五官自上而下贴近了她。
“行为能力?应当是说,寡人能否控制自己的行为?”
苏见月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发丝都在发颤。
“至于暴力倾向……”
他思绪稍稍一润,便能想到,“他们以为,寡人会打你?”
紧接着,他自嘲似的“呵”了一声。
“那他们可猜错了,寡人生平最爱的,便是看着寡人厌恶之人,受五马分尸之刑,骏马奔腾,刺啦一声,四肢分离,血肉四溅……”
他声情并茂地说着,苏见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停!”
她伸出手,抵在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阻止他继续前倾。
“我给你办身份证,明天,明天就带你去!这样行了吧?”
萧玉祁满意的松开扣住苏见月的手,身姿笔直,站在路灯下,双手抱胸。
“甚好!”
他冷峻的眉眼温和了几分。
看在户籍文书的份上,他便大人大量,暂且原谅这女子辱他傻子之语!
苏见月:你清高,你骄傲,你是我活祖宗啊!
她揩了一把额角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出租车姗姗来迟。
苏见月拉着萧玉祁上了汽车后座。
等到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钟。
苏见月累得不行,只想把自己丢进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
再回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直到苏见月发现,萧玉祁拿着床头柜上那本,他完全看不懂的天虞王朝简体书翻看,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才没忍住问道:“你不累吗?”
“嗯!”
萧玉祁努力的想要在简体字中,找到他所学篆书的痕迹。
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未抬头去看苏见月。
苏见月从他的手里,将书抽出来,“可是,我很累,我想洗澡睡觉,要不,您老先回去休息?”
窗外月色正明。
萧玉祁看了一眼天色,“寅时正,寡人便要起身更衣,卯时初上朝,不睡亦无妨。”
“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