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经、早饭过后,傅青舟本是要与众俗家弟子一同前往演武场,没想到刚走出斋堂,法净竟第一个粘了上来。
“嘿,周青师弟。”
他脸上的笑容不再如过去那般矜持、高傲,反而充满了讨好:“能不能和师兄说说,你是怎么与法怒师兄攀上关系的?”
傅青舟回过头——跟在自己身后的不仅有俗家弟子,还有法净手上那几名僧人教习。
此时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全都满是羡慕与敬畏。
从攀上法怒开始,他的寺里的地方便已然不限局于俗家弟子了,而是已然隐隐比不少出了家的僧人都要更高。
“没什么,有点缘分罢了。”
他冲法净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法净师兄您都是我入寺时第一个帮我、第一个教我功夫的,我忘不了。”
这话让法净极为受用,他拍着肚皮哈哈大笑起来,神色更是热络不少。
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身后一众小弟跟着,俨然两个社团老大。
来到演武场上,傅青舟提着刀便要去练功,却被法净拉住。
“老弟,你现在每天得去向法怒师兄学刀,得留点体力。”
他笑道:“更何况咱们练的这点小东西,对老弟你来说也是进境不大了。”
傅青舟一听便知晓这家伙额外有话要说,笑了起来:“好说好说,那咱们……散散步?”
“散散步。”法净含笑点头。
演武场中,一众弟子呼哈呼哈地练着功,他们俩则是围着场边溜达了起来。
“师兄,是有什么事想拜托老弟我吗?”
傅青舟开门见山地问道:“有关法怒师兄?”
“诶,老弟你这可就看轻师兄我了。”法净摆手道:“你都说了忘不了师兄我,我怎么可能还死皮赖脸要你帮忙做什么呢?我相信你今后在寺里必定一飞冲天……嘿嘿,到时候,你少不了师兄的好处的。”
傅青舟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他才问道:“那不知法净师兄究竟有何要事?”
“嗯……此事本不该叫你知晓。”
法净眯眼道:“但周青老弟你如今有了法怒师兄庇护,剃度出家入寺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如今你又将俗家弟子们训得服服贴贴,这事我还是和你交待一下。”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后,问道:“还记得法海师兄么?”
“怎么可能不记得?”
傅青舟苦笑道:“老子背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还是来了寺里才晓得他叫什么呢。”
“关于法海师兄的死,这几日寺里也调查了些东西出来。”
法净侧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想听听么?”
傅青舟状似懵懂地挠挠头:“怎么,查到凶手了?寺里要去报仇?”
“报什么仇啊?”
法净无奈一笑:“法海师兄他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呐!”
傅青舟“啊”了一声:“这是何意?”
“你就没好奇过,咱们为何闭寺?”法净斜着眼问道。
傅青舟摇摇头:“这我哪知道,你们这些和尚啊、道士啊什么的一个个都怪怪的,我哪晓得你们要干啥。”
“呵呵,其实没那么复杂,说白了就是些江湖纷争。”
法净摇头道:“有人盯上了咱们,法海师兄是去平事的,本想着把人悄悄弄死完事,没想到遭人反杀,现在对方还都晓得咱们去寻仇了,要来找咱们麻烦喽。”
傅青舟当然早就猜到了。
之前惹上紫气仙风观,梵音寺就不得不请动金蝉寺给白河真人道歉、还要找人做替死鬼,结果这道歉信还没捂热呢,法嗔又对秋婵下手了……对秋婵下手就罢了,还又惹上了华无影。
华无影背后,可是武林盟呐……
这群家伙估摸着是太久没人管了、背后又有大靠山,在大延各地肆无忌惮地做着恶事,办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但凡有点危机感,都知道真的该死死蜷缩起来了,可对他们来说闭寺好像就是个幌子,居然还敢出去杀人,并且惹了一个紫气仙风观不够,又惹了武林盟……
傅青舟很想给他们点三根香。
“所以呢?”
面对着法净,他却依然还是那个啥也不懂的周青,满脸懵逼:“师兄你和我说这些干啥?”
“嘿嘿,说白了,咱们暂时没有与这些仇家死抗的能力。”
法净笑道:“圆悟方丈,还有圆喜、圆净两位师叔,他们近来要闭关修行神功,一旦修成,那些仇家自然也再不是威胁,但在那之前,咱们必须得有办法应对仇家。”
“这个应对办法……便是道歉。”
傅青舟一听便明白了过来。
他恍然大悟道:“要将法海师兄的尸体交出去?”
“法海师兄,必须得交。”
法净颔首道:“但还得再交出去一些人。”
傅青舟悚然一惊:“活人?”
“当然是活人……不过交出去的时候,活不活就无所谓了。”
法净的笑容有些阴森:“这事,你得知晓。”
傅青舟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可咱们寺里就这么多人,再交出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