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悠悠落叶稠,小马车缓载春秋。”
“黄尘滚滚随风舞,轮声辚辚伴水流。”
“暮色渐浓归意远,斜阳半掩旧山头。”
“谁人知我此时意,独坐车厢望远楼……”
官道旁不远处,乃是一片小湖,湖畔停满了马车。
一群秋游书生嘻嘻哈哈,其中一人对着渐落夕阳大声喊着自己刚作的诗,引来同窗们大声鼓掌叫好。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过、压过遍地落叶,窗帘子拉开,傅青舟探出了头。
“好诗好诗。”
他笑着感慨道:“京城周围就是才子多啊,不知岳兄的才华,是否也在此大放异彩了?”
“别感慨了!”车厢里忽然传来秋婵的喊声:“该你出牌了!”
“噢噢……”
傅青舟将脑袋缩回车厢中,狠狠甩出了手里的牌:“对五!”
秋婵哈哈大笑:“来得好!丁勾!”
坐在她身边的唐娇瞟了她一眼:“不要。”
车厢里的三人,手中各自捏着一叠“扑克牌”……
这,当然是傅青舟觉得路上无聊,临时制作出来的。
刚开始,秋婵与唐娇自然不理解什么“丁勾”、“皮蛋”、“老K”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这东西学起来快,没多久她们便已全盘掌握。
于是这一路上京而来,三人便天天窝在车厢里,斗地主。
潜龙百杰大会结束后,傅青舟自是该上京了——唐娇要替自己父亲翻案,当然也是一路随行,至于秋婵,她早已放出豪言“跟定你个死淫贼”了,甩也甩不脱,于是正好也作起了牌友。
“三个六!”
秋婵两眼放光,猛地甩出三张牌。
唐娇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傅青舟咧嘴一笑:“就等着你这手呢……三个十!”
“你傻啊你!”他脑海中,烟鬼骂道:“你没算吗,秋婵手上有炸弹!你现在抛三个十,她肯定要炸你!”
“三个十算什么?”
果然,这时秋婵啧了一声,右手猛抽出四张牌:“我炸你!四炸!”
傅青舟哀号一声,猛地捂住了脸。
但就在这时,一旁唐娇忽然默默将手中四张牌摊出、摆到了面前案上:“炸你,四个老K。”
“!!!”
秋婵大怒:“唐娇!我们是一家的啊!他才是地主!你疯了啊!”
“嘻嘻。”唐娇冲她眨了眨眼:“我和大哥才是一家人,你不是。”
“你这妮子!忽然说什么骚话?”
秋婵把手里牌一扔、扑了上去:“看老娘怎么治你!”
傅青舟翻了个白眼,默默缩到了车厢一角。
秋婵当然也不是真的要与唐娇打架,二女反而互相挠起了痒,发出一阵嘻嘻哈哈之声——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她们表面上天天没事斗个嘴,实际上却是关系极好,常瞒着傅青舟说悄悄话,也时常打闹。
傅青舟是搞不懂女人间的关系,这俩妮子时而斗嘴斗得像是要打起来,时而又好得好似一对同胞姐妹……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唉,可惜了……”烟鬼叹道:“刚刚秋婵手上那把牌肯定不错,能赢个大的。”
傅青舟绝倒:“这是重点吗?”
“公子,小姐。”
就在这时,车厢外传来了车夫的喊声:“前边就是西清镇了,咱们要停一会儿不?”
傅青舟从“扭打”的两个女人身边挪过,从马车车门帘子处伸出脑袋:“西清镇?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十几里路。”
车夫应道:“但天要黑了,俺怕宵禁前进不了京,被拦在城门外了。”
傅青舟抬起头,望向天空。
残阳如血、已沾红了群山。
“既然这样,就在镇上休息一晚。”他说道:“找个好些的客栈,把马喂饱些。”
车夫笑着扬起了鞭:“好嘞!”
从洛邑离开后,傅青舟便买了辆马车、雇了个车夫——毕竟光是那百杰的奖金就有一千两,现在他可有钱得很。
这车夫也不简单,乃是武林盟弟子推荐来“应聘”的。
当然,傅青舟只是喝酒时随口提了一嘴、说想找个长期帮着驾车的人,不知怎么的消息就走漏了,不少江湖人都主动想抢这活干,不说赚钱不赚钱的,跟着一个年轻有为的高手,万一他将来开宗立派了呢?又或者也将自己收入无为观呢?
但最后,却是那位照料了傅青舟小一月的庄正林,介绍来了一位。
这车夫名叫袁自平,本是京城里的禁军小队长,亦有五境修为,但因其某个在地方上当官的亲戚犯了贪污的大案,导致他被涉及、除了军籍,无奈只得跑回老家洛邑、拿过去攒的钱经营个小镖局。
可洛邑……都有武林盟了,周围几乎早也见不着什么山匪马贼了,要你个普通小镖局有啥用啊?
没多久,他这小镖局便发不出饷了,镖师跑了个干干净净,他生意也干不下去了,只得投奔武林盟,做个护卫。
当然,这护卫也没啥大用……不像弟子们能学武,也没什么人真敢来闹事,拿着那点饷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