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明剑知世牌后,慧元分明怔住了。
方才这牌子在半空,他便看了个真真切切;如今玉牌入手,他更是百分百肯定,这确实便是明剑世知牌。
更重要的是,这块牌子格外大、格外厚……
那么,对面那空手挥出恐怖刀意的老者……身份便呼之欲出。
慧元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但还是很快压了下去,他冲李惊蛰微微一礼,双手向前一递,那明剑世知牌便轻飘飘地飞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涩声问道:“施主,可是李惊蛰李大人?”
李惊蛰面沉似水,伸手接过玉牌:“大师,来自金蝉寺?”
他这句话,相当于给出了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但慧元却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在四名受伤的密使以及李惊蛰身上打了个转,最终却又落在了不远处的“温清茹”身上。
“是他……”
傅青舟却在此时指着李惊蛰道:“就是他!几日前破了幻阵的人,就是他!”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慧元看向李惊蛰的目光也微微一变。
李惊蛰却是眉头一竖,看了过来:“你是何人?”
“我……”
傅青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幽怨”地看了慧元一眼,便闭上了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惊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对着慧元冷笑一声:“大师,好兴致啊……洞天境修为,来自金蝉寺,佛言术又如此强大,你是传法长老,慧元吧?”
“……”
慧元表情在极短时间内变了多次后,最终沉声道:“李大人,贫僧不知您为何闯入此地,但……此地没有明剑阁想要的东西,可否,请李大人卖金蝉寺一个面子,当作,无事发生?”
“无事发生?”
李惊蛰冷笑着,看了看退至自己身后那四名受了伤的密使:“本官的手下受了伤、吐了血,你和我说,这叫无事发生?”
慧元面颊上的肌肉微微一紧,似是咬了咬牙。
“不过……”
就在这时,李惊蛰忽然话锋一转:“金蝉寺大师在此,本官倒也不是不能特事特办。”
慧元眼睛微微一亮。
傅青舟这边,秋婵扶着他的手微微一紧,烟鬼也在他脑海中嘿然笑道:“傅小子,事情好像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噢。”
“不急……再看看。”傅青舟却还是颇为淡定。
别的不说,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比较相信李惊蛰的。
这货虽然境界高强、位高权重,但实则又傲、心眼又小,除了对着宁无书的时候有点宠溺长辈的样子,其他时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这种人丢了面子、还被一个女人莫名其妙诬陷,心头又有疑惑,怎么可能就这样低头?
果然,李惊蛰说完“特事特办”后,便淡淡道:“大师可以先走,但这女人偏说本官前日里闯过小院,此间疑点重重,她必须要随本官走一趟——此后若还有案情涉及大师,本官再上金蝉寺请教。”
慧元瞳孔微缩。
傅青舟则是适时地演出了惊恐的状态,“下意识”连退了数步,与秋婵一起退到了墙根边缘。
“当然……”
李惊蛰冷冷一笑:“本官知晓大师心生怜悯,不愿看这女人进我明剑阁幽狱,那便请大师先说说,您为何会出现于此,这女人又究竟是何人?”
“唉……”
慧元深深一叹:“李大人,您要如何,才愿意放过贫僧,放过……她?”
李惊蛰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那双眼始终在这僧人与傅青舟之间打转。
“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时,秋婵的声音忽然在傅青舟脑海中响起,吓了他一跳。
“啥情况?”他迅速冷静下来:“你啥时候会的这一招?”
“老鬼给我放进来的啊。”
秋婵轻声道:“他说你肯定有鬼主意啊,咱们得商量商量。”
傅青舟:“嚯,老东西,你最近办事有点主动啊?”
“老子知道,你小子吃软不吃硬。”烟鬼悠悠道:“反正我要啥你都知道,这次老子帮了你这么多,你不好意思不答应了吧?”
“行,这事咱们容后再议。”
傅青舟在脑海中吩咐道:“你们不用做什么,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噢?”秋婵一奇:“你有办法劝走李惊蛰?”
“为什么要劝走李惊蛰?”
傅青舟笑应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帮紫妃问出慧元与婧妃的合作细节吗?这事还得靠李惊蛰呢,不然我把他引来干嘛。”
秋婵与烟鬼一怔:“你说啥?”
但傅青舟已经不理会他们了,而是趁着李惊蛰与慧元僵持之间,忽然上前一步:“李大人!”
这一声呼喊打破了僵局,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李大人。”
傅青舟模仿着温清茹的神态与语气,轻声道:“民、民女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民女!哈哈哈哈哈!”他脑海中,秋婵与烟鬼笑成了一团。
“折中的办法?”
李惊蛰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