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皇宫中,紫妃慵懒地靠在床上,看着手中那叠纸。
这叠纸不是他物,正是紫气仙风观女弟子们送来的、慧元手写的罪状。
“那个傅青舟,加上咱们观里的师侄们,竟然真的摆平了慧元?”
她目光熠熠,美目在纸上那一行行字上扫过,脸上笑容越来越盛。
“娘娘。”
床边甜儿亦是喜不自胜,轻声道:“有了这份罪状,我们是不是就能扳倒婧妃了?”
“原本,本宫确实是这般想的。”
紫妃含笑道:“但今夜,陛下不回宫,听闻,是他微服在掌剑书院里玩了场论辩,玩得上了头……”
“奴婢也有所耳闻。”甜儿掩嘴一笑:“陛下是对世家起了疑心?”
“疑心?”紫妃嗤笑一声:“岂止是疑心……本宫倒觉得,现在不急着动手了,婧妃身后乃是元家,如今陛下又分明要削世族的权,这么好的机会,可务必要让陛下知道本宫的心意。”
“只是,陛下毕竟年轻热血,做事有些太着急了啊……”
说罢,她将手中的纸往床边一递:“收好罢,留着之后用。”
“那……”甜儿伸手接过那叠纸,小意地问道:“傅青舟他们要求的事?”
“当然要办。”
紫妃笑笑:“本宫可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更何况,你没听说么,陛下在掌剑书院里打论辩,队友可就是那位傅少侠。”
“诶?”甜儿一惊:“奴婢还真不知晓,怎么哪都有他啊?”
紫妃缓缓眨了眨眼,伸了个懒腰,慢慢躺了下去:“谁晓得呢?或许他便是天定的幸运儿吧……寒祈节快到了,联络慧元,找一个……让慧心无法拒绝的理由。”
……
大路官道上,秋风萧瑟、黄土轻扬。
道路上,两名僧人一前一后,缓缓前行。
这两名僧人看着都很年轻,只不过一个模样极为俊美,皮肤上更是泛着丝丝缕缕金光,而另一个看上去则要普通许多,眉目间还有股抹不去的煞意。
这不是旁人,正是慧心……与李倾。
不,不对,现在的李倾并不是李倾,而是圆照。
此刻的圆照,披着一件最朴素最简单的素白袈裟,背上背着个很大的木箱,脚下踩着一双草鞋,大概是因为走了很远的路,那草鞋已然磨得很破了。
“圆照。”
慧心在一旁微笑道:“这一路行来,你有何悟见?”
“禀师父,徒儿深有所悟。”圆照认真道:“世人皆为七苦所缚,我等佛法有限,即便能救一人,也无法渡尽世人,需不断深精修为、得证无我神境,方可救世。”
慧心微微颔首,笑容中颇为满意:“不错……”
他话说到一半,官道前方忽然传一阵喧闹。
两人停下了嘴,向前望去。
慧心乃洞天四境之大能,目力早已脱凡,只一眼,便眺见了数百丈外的一切。
“是一伙山贼,正在劫掠过路镖车。”
他淡淡道:“光天化日,官道之上,竟有人行如此恶事,徒儿,你该当如何?”
“当然是罚恶。”圆照双手合十,轻声应道。
“不错。”慧心颔首:“你我师徒此番归京、赶赴寒祈节盛会,正是徒儿你收纳信众、提升修为的大好时机,你也可借此机会……多为将来准备些皮囊。”
“是,师父。”圆照低首应声后,缓缓解下了背上的大木箱。
大箱沉沉落地,扬起了一阵尘土。
尘土还未落定,圆照的身影便已电闪而出,朝着前方那喧闹之处轰然而去!
秋风更劲了,黄土被卷起,如一条黄龙般随着圆照的身影向官道前方飞腾。
镖车旁的战斗已趋白热化……山贼们挥舞着刀剑,镖师们奋力抵抗,但已然死伤过半,鲜血染红了黄土,断肢与残兵散落一地。
此时的山贼们正围攻着仅剩的几名镖师,他们眼中只有贪婪与残忍,并未立即注意到圆照的到来。
“杀!”一名山贼发现圆照后,管也不管,怒吼一声,率先挥刀劈向圆照。
但……如今的圆照,早已不是昔日李倾。
没人知道这几个月间,他在慧心那里接受了怎样的调教、学到了怎样的东西,又提升了多少境界。
大刀未至,圆照的掌锋边缘却已经从这山贼颈间划过!
鲜血飞溅、头颅冲天而起!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圆照面无表情,身上未沾片血,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飞至半空的头颅,便杀向了下一人。
“妈的,杀了他!”一众山贼怒吼而起,暂时不再去管早已没有反抗之力的镖师们,纷纷扑向圆照。
一名山贼挥刀劈向圆照,却见圆照身形一闪,已绕到山贼身后,一掌击出,那名山贼如同被巨锤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紧接着,圆照身形再闪,已出现在另一名山贼面前。那名山贼惊恐地想要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圆照一掌拍出,山贼应声而倒,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快如闪电。
更令这些山贼们恐惧的是,他们的刀剑无法伤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