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有些焦虑,他想提亲就需要先准备聘礼,而筹备聘礼又需要钱财。
更为棘手的是,他在京城还没有房子,得有房才能成亲办酒席。
他打听了一下京城房价,同镇上差不多的宅院,价格竟高达上千两。
陆晏舟在房间沉思良久,决定去找方问渠聊聊,因为他对方家的具体情况也一无所知。
方问渠欣然踏入堂屋中,开口说道:“陆贤弟,你派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急忙起身把方问渠迎了进来,这可是未来大舅哥,可不能怠慢。
“方兄,你来了,快坐。”
方问渠看他与以往略微不同的态度,有些疑惑,是错觉吗?他感觉陆晏舟表现出了一点讨好呢?
陆晏舟有些踌躇地说道:“方兄,我与悠儿两情相悦,我有意登门提亲。但我家中父母已故,对聘礼流程并不了解,且对你家的具体情况也知之甚少。”
闻听此言,方问渠激动得站起身来:“晏舟打算迎娶悠儿了?”
陆晏舟颔首,诚恳的回答:“是的。”
方问渠内心欣喜万分,这两人终于心意相通。他看他们两个进展缓慢,内心早已焦急不堪。
何况陆晏舟又中了状元,多少人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虽说他相信陆晏舟不是那种人,但最近他确实非常担忧,唯恐陆晏舟不娶自家妹妹了。
方问渠坐下后,简单为他介绍一下自家情况。
“什么?你父亲竟是二品吏部尚书?”陆晏舟神色稍显焦急。
他心里想到:那我在琼林宴上所说的话,方父不就也知道了吗?
察觉到陆晏舟的焦虑情绪,方问渠不解地问道:“你为何如此担忧?”
陆晏舟详细讲述了,当日在琼林宴发生的事和说过的话。
“这……”方问渠扶额,他明白陆晏舟的意思了,父亲根本不知道状元郎心仪的是自家女儿,听了宴席上的话,只会觉得既然状元郎已经心有所属,那就看看其他人吧。
陆晏舟神色有些崩溃的想:尚不清楚未来岳父对自己满不满意,就从根上断绝了结姻缘的可能。
原本他打算回趟景安镇,陆晏舟觉得现下不适合离开,得先解决这边的事。
他叫来陆全和暗月,写好信件递给他:“辛苦你们跑一趟,把寻儿带过来,还有这些特产带回去给田叔夫妇。”
陆晏舟和方问渠商量了许久,始终不能达成一致。陆晏舟打算先买好宅院,方问渠则表示先找媒人上门提亲,聘礼这事先不着急,房子可以稍后考虑,再不济,他有私产,送陆晏舟一套宅院都行。
时至黄昏,陆晏舟谢绝了方问渠赠送房子的提议。但他采纳了方问渠的建议,先联系可靠的媒婆进行提亲,后续事宜再作商议。
次日一早,媒婆听说是状元郎请自己上门纳采,喜出望外,过来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陆晏舟在她这里了解到,三书六礼的详细步骤与内容,颇为满意,内心认定采取方问渠的建议实乃明智之举。
与此同时,陆全与暗月二人尚未行至半途,便接到传信,上面言明:陆晏舟有意成家,特邀请田叔夫妇参加婚宴,所有费用由他承担。
正常情况下,考中状元之后有一个月的回乡假期,皇上念他家乡路远,又是难得之才,特别赐给他三个月的假期,后来得知他并未打算回去,也没有收回成命。
陈硕二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们仅有一月假期,且陈硕身为二甲进士,要通过再次考试,才能分配官职。
在中状元当天,陆晏舟就被分配至翰林院,授予从六品修撰一职。
卫经泽和苏熠则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为正七品。
其他二三甲的进士,则不能直接授予官职,他们需要参加一次朝考,成绩优异者才能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俗称:‘点翰林’,其余分发到各部任主事或赴外地任职。
在古代,婚姻大事往往遵循父母之命与媒人之言的传统。此刻,王媒婆揣好陆晏舟给的银子,胸有成竹地保证将此事办理得妥帖,定会亲自登门好生向方家提亲。
王媒婆整理好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方府走去。
在她眼中,陆状元堪称良配,他本人才学出众,仪表堂堂,行事周到。年纪轻轻就有官职在身,以他的条件,配方家千金实在是绰绰有余。
不料今日赶得不巧,方父与方问渠均不在府中,只有玉馥秋和方问悠在家。
下人领着王媒婆走进待客厅,向玉馥秋行礼后退了出去。
不久后,媒婆喜滋滋地拿着赏钱去向陆晏舟报喜讯。
待媒婆离去后,玉馥秋走向后院,方问悠正坐在榻上,满面含春。半夏早就跑过来,向她透露了有人上门提亲的事情,她还听了一会儿,确认是为新科状元来的。
玉馥秋放下手中的生辰八字,问道:“悠儿,这位陆状元,就是你跟我提起的那位公子吗?”
方问悠点了点头,拧着手帕,害羞地说:“娘亲,陆公子果然不是负心之人,中了状元之后马上登门求亲了。”
她本以为陆晏舟需要等到回乡之后再行提亲之事,没想到这来的也太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