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忍不住吐槽:“这不是惯孩子的熊家长吗?”
刚才,方问渠向他转述了父亲对他的提点之言,以及有关郭家小姐的传闻。
“对了,家父有意托我询问你,你是否遇见过郭家千金?”
陆晏舟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日常要么在家中,要么忙其他事务,哪里遇到过什么大家小姐。”
他略带无奈地说:“方兄你是了解我的,近日忙着定制婚服、布置房间之类的事情,连休息时间都少了。”
方问渠仔细观察了陆晏舟两眼,关切地说道:“晏舟,我发现你都累瘦了!想想也是,悠儿有父母操持,你这边却只有你自己。”
不行,得给陆晏舟备些补品,他身体不好,要是等到成婚时,他晕倒了可怎么办!
陆晏舟没有理会方问渠的关心,他沉思着:“郭家明知自己即将娶亲,还邀请我去参加宴会,而我自身并无显赫的家世,比我家世出众的人还有许多。”
他揣测道:“他们或许只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亦或者他们邀请今年所有的年轻进士参加,若是不给我下帖,恐怕会在外人背后受到非议。”
方问渠听闻此言,愣了一下,觉得陆晏舟的分析颇有几分道理。
关于琼林宴上发生的事情,肯定不止一个人注意到郭贵妃的举动。但由于没有证据,所以并未传出什么谣言。若是留下确凿证据,他们家绝对丢不起这个人。
“行,那明日我来找你们,一起去啊。”
陆晏舟颔首答应下来,正好卫兄他们两个也收到了请帖。
郭宅。
郭芙云轻晃母亲的臂膀,撒娇道:“娘亲,我想嫁给陆公子~”
母亲安慰她:“芙云,你要听你爹的安排,他已安排了文宴。届时你与他相见,若他有意娶你,自然会前来提出下聘的事。若他无意,我们也不强求负心之人。”
郭芙云噎住,她不能说,其实她说谎了,陆晏舟本人根本不认识她。
当初她为了让父亲找姑姑赐婚,回家跟父母说,她与陆公子一见钟情,得知他是新科状元时,父亲更是喜出望外。
她心底暗恨,哪里知道陆公子在琼林宴上,会直言自己有心慕之人,那方家小姐到底哪里好了!
那天晚上,父亲回来还同她们说了陆公子说的话,一度以为话中之人是她。
后来,听说他已下聘礼,父亲发了好大的脾气,言语责备陆晏舟是个薄情之人。
这次她央求父亲举办文宴,希望能借此机会与陆公子见面,让他移情于自己。
若是陆晏舟知晓她的心思,恐怕会感到非常无语,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二日辰时之际,陆晏舟整理好衣袖,衣着朴素洁净,他照着镜子暗自点头,不错,既不张扬也不出众。
他打开门,看见衣着低调却流露出奢华之感的方问渠。
陆晏舟调侃道:“方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呢?”
方问渠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瞎说什么呢,我还用相亲?”
他们被仆人引领,步入郭家待客的庭院,苏熠看到他来,走了过来,举止大方得体的同他们打了招呼。
陆晏舟回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寒暄几句,就有下人向他走了过来。
那人弯腰恭敬的说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方问渠皱紧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陆晏舟拦住。
陆晏舟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在人家家里。
陆晏舟安抚地轻按方问渠的手,并温和地回应:“好的,烦请带路吧。”
下人闷声低头往前走,陆晏舟心想,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反正他已经露脸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会知晓是在这里出的问题。
他踏进厅堂,注意到前方已经坐了个男人,下人对他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那人身量八尺,气宇轩昂,长相属于中上,神态威严,气势逼人,眉眼间充满了坚毅之色。
陆晏舟仔细打量他之后,心中暗猜:这位莫非就是方兄提及的大理寺卿郭兰鹤?
他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郭大人,久仰大名。”
郭兰鹤见状,发现他没有被自己吓到,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露出谄媚之色。
他的眼神略有缓和,但目光落在陆晏舟身上透着一股冷意,讥讽道“陆状元,你的大名,对我来说如雷贯耳啊?”
陆晏舟疑惑地问:“郭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应当与大人并无恩怨吧?”
郭兰鹤直视陆晏舟,点明道:“陆状元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却也是个忘情绝义之人。”
遭到无端指责,陆晏舟倍感冤枉,真是好大一口锅扣他脑袋上。
陆晏舟稍作停顿,“等等,郭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砰。”茶杯被重重搁在桌上,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郭兰鹤直言不讳,“陆公子与我女儿一见钟情,却另娶他人,不算薄情?”
陆晏舟眼神坚定,直视郭兰鹤,语气铿锵地解释:“郭大人所言消息从何而来?我与令爱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又何来一见钟情之说?”
他稍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