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神色慌乱,指着庭院惊道:“石桌上,在那有血!”
嗯?
方问悠与母亲相互对视,她率先走出房门,目光定格在那黑色的包裹上。
“滴答。”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那包裹显得湿漉漉的,显然已经被液体浸透。
后院都是女眷,哪里见过这等画面。
“悠儿,别去。”玉馥秋拽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上前查看,回头吩咐下人,“去,找少爷过来!”
应声的是半夏,她脸色惨白,迅速跑去寻人。
不久,方弘带着方问渠赶到,身后还跟着侍卫
方弘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包裹,嗓音低沉命令:“墨羽,你去验看。”
他走到夫人旁边,一把搂住她,语气柔和安抚:“馥秋,别害怕,我在。”
方问渠也急忙上前,发现包裹背后藏有一封信件,他拿起来,封面一个大写的绯字。
墨羽捻了捻血液,放到鼻子下面轻嗅,禀告“老爷,这应当是朱砂,不是血。”
方弘听闻后下令:“打开看看。”
墨羽解开包裹,他把布料往下按,果然,里面包裹着得都是朱砂的粉末。
方问渠让周围的仆人都下去,拿着信和父母妹妹进了屋。
他将信件展开递给父亲,说明原委:“这是方问绯做的,说是送给悠儿的贺礼。”
玉馥秋难以置信地捂住胸口,语气带着失望和惊怒:“绯儿?她就那么恨我们?今日可是悠儿大喜的日子!”
方弘放下信件,瞥见方问悠略施淡妆,发还未束的样子,嘱咐道:“悠儿,你先行梳妆打扮,此事稍后再说。”
他安抚夫人:“迎亲队伍不知何时抵达,你先陪女儿梳妆好,无论如何,咱们女儿出家不能出任何问题。”
玉馥秋颔首,牵着女儿坐回梳妆台前,方弘父子两个则出了房门。
方问渠抬手示意丫鬟们进去,同父亲往前院走去,他们需要等着新郎来接亲。
陆晏舟整理好衣服,田婶帮他抚平肩膀上的微小褶皱,并退后一步,夸赞道:“晏舟被这红衣衬着,更加丰神俊朗了,悠儿看了定会喜欢的。”
他难得露出羞涩的神情,回应:“真的吗?若是悠儿喜欢,那便太好了。”
田叔肯定地表示:“你放心。”
韩俞搭上他的肩膀,戏谑道:“陆兄,别不自信嘛,我跟你说,倘若我是女子,我绝对会被你迷晕的!”
“去去去,一天天就知道胡说。”他笑着甩开韩俞的手臂,斜了他一眼。
陆晏舟并无父母,于是,他拜托田叔夫妇和其他兄弟帮忙接待客人。
古时婚礼忌讳颇多,男傧相只能有一人,所以他们最后抓阄,选定了苑黎。
面对随风欲言又止的神色,苑黎完全当做没看见,当傧相多有趣,他还没做过呢。
卫经泽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该出发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们。”
“好。”陆晏舟应声,在胸前戴上红花,出门骑上马,带着八抬大轿前往方家。
喜庆的音乐声响彻大街小巷,许多平民百姓欢呼着凑热闹。
一位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马上,嘴里赞叹道:“这新郎官可真俊呐。”
旁边的人接话:“何止俊啊,你没看出来吗?这是今年新科状元啊!”
女子回过神,不好意思说道:“哎呀,今年状元游街的时候我病了嘛。”
她反应过来,语气有些羡慕:“他这么俊还是状元,他夫人真幸福啊。”
苑黎骑马跟在陆晏舟的后面,他耳力好,当这些话传进他的耳朵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晏舟疑惑询问:“苑兄怎么了?你笑什么?”
苑黎压低声音,略带一丝调侃:“有美人夸陆兄弟俊郎呢。”
“……”
陆晏舟扭头不理苑黎,他就多余问!
沿街挤满了人群,郭芙云也在其中,她望着陆晏舟的身影,眼眸中流出怨毒的情绪。
此时,一名下人气喘吁吁地闯入,带来消息:“陆家迎亲队伍快到门口啦,已经听到马蹄声了!”
玉馥秋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么快?”
她急忙把盖头拿起来,要往女儿头上盖,并吩咐道:“快点!苹果拿过来!”
方问悠避开喜婆递来的苹果,抬手拥抱母亲,两人放开彼此之后,她才把水果接了过来。
盖头蒙上后,她的视线被一片红色挡住了。
半夏和青芝扶起小姐,她们作为陪嫁丫头,会跟随方问悠一同去陆家。
外面鞭炮齐鸣,喜气洋洋,陆晏舟身着大红喜服率先进门,他笑的几乎收不住,看见方弘他们,连忙上前作揖,挨个问好。
方问渠稍作阻拦后,便放他进入内院,正巧这时,丫鬟们扶着新娘走了出来。
玉馥秋和方弘坐在上座,两位新人对着父母拜了又拜,方问渠则在一旁说了不少吉祥话,伸手去扶自家妹夫。
他被扶起来,赶忙伸手想扶方问悠,被丫鬟抢了先。
陆晏舟收回手,当着众人面,再次对长辈拜了一拜,语气沉着而有力:“岳父,岳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