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土屋门口,体态虚弱的妇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娘,我回来了。”
少年看见妇人,急忙跑过去,把人扶进家门,“娘,外面这么冷,您怎么能在外面待着呢?”
妇人轻咳两声,摸着少年的头发,“娘看天色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她看见少年拎着的药包,劝说道:“小武,娘这病是旧疾,不要再买药了,喝了也是浪费,现在正值冬日,你把银钱存起来,万一你相中了哪户人家,下聘多少也要给些礼钱。”
少年左耳进右耳出,嘴上答应着,却从来没有断过娘亲的药。
李秀娘看着儿子这幅样子,也明白自己这话又白说了。
罢了,听不进去就听不进去吧,还好她给儿子存了张狐皮,到时候卖了也够儿子娶媳妇用。
林武根本不敢告诉他娘,狐皮让他拿去卖了,今年冬天太冷,雪太大,他不能上山打猎。
前几年,他的父亲去世,母亲忧伤过度,频发恶疾,身子大不如前。
家里碳火绝不能短缺,母亲本就身体不好,更受不得冻。
今年这煤炭价格比去年贵了两倍,存的钱所剩无几,他也知道狐皮是母亲给他存的娶媳妇用的,可人都活不起了,哪还管得上娶媳妇的事。
他路过商铺时,注意到屋内那个男人模样清俊,穿着长袍,气质彬彬有礼,一看就是读书人。
狐皮在那位公子手里,也挺好的。就是那商人真黑,当初他卖皮子,给了他五百两,人工最贵也不过二十两,卖给那人却是一千两。
他看着药炉,思索着,这天气何时才能转暖?否则银两花光后,他只能冒险进山打猎维持生计。
当晚,陆晏舟喜滋滋的抱着披风回家,他特意给老婆买的。
老婆皮肤白,再配上这件披风,绝对会更加好看。
店铺老板可能是看他没有讲价,还赠了件白色衣服,正好配套穿。
过两日便是烟花会,到时候很多百姓都会来凑热闹。
他想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陆寻表示:“哥哥你们去吧,我想把欠下的二十篇字帖写出来。”
陆晏舟挠挠头,自己确实布置了许多作业,提议道:“寻儿可以休息一天啊,改日再补也行。”
陆寻瞥了他一眼,断言拒绝:“不,哥哥说过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他才不要万事成蹉跎。
陆晏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时劝诫孩子要珍惜时光,努力学习,不然到老了会一事无成。
没想到孩子听进去了,天天奋发图强,只要不明白,就反复阅读研究。
方问悠有些担忧的询问:“夫君,刻苦是好事,但寻儿最近除了睡觉都在学习,这会不会太辛苦了?”
她不明白,平时夫君不会布置很多功课,最近是怎么了?而且寻儿也毫无怨言。
陆晏舟:“……”
或许这就是学霸吧。
等到了烟火盛会,陆寻还是被哥哥拽了出来,陆晏舟见苦口婆心的劝导完全没用,索性强制要求他出来走走。
他嘱咐好融月务必要保护好陆寻。
在陆寻身边,楚苑黎也派了两个人过来暗中保护。
听说他们要去参加烟火盛会,方问渠也表示带他一个。
汇合后,方问渠见到妹妹的装扮就夸,“悠儿这套真好看,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方问悠被夸的脸色通红,忍不住娇嗔的白了哥哥一眼。
当晚,人群如潮,灯火辉煌,烟火气息浓厚,与上次景象差不多。
为了搭配衣服,方问悠特意戴了素雅的发饰,陆晏舟满眼痴迷的看着她。
不管过去多久,他老婆永远是最漂亮的女人。
远处,妇人也注意到了方问悠,拉着儿子的手,“小武,你看那女子多好看,要是你以后的妻子也能如此貌美就好了。”
她的目光落在披风上面,感叹道:“你瞧那披风,跟家里那张皮子一样,都是纯白色的上等狐皮呢。”
林武没有仔细看那女子,而是凝视她身旁的男人,心生惊讶:竟然是他?
今天,那公子换了套紫色华服,更显贵气逼人。
那披风男女都适合,林武本以为他是买给自己的,没想到竟是为了送给夫人。
不久后,烟花绽放,人们欢呼雀跃,热闹非凡,河边有人燃放花灯。
林武问身旁的妇人:“娘,想不想去放一个?”
李秀娘点头,她想祈祷,儿子也能娶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相隔不远处,方问悠站在一旁,看夫君蹲下放花灯。
她的衣服拖到地上会弄脏,于是就让陆晏舟代劳。
陆晏舟非常乐意效劳,正好他也担忧衣摆太长,老婆不小心掉下去可怎么办。
岸边人头攒动,方问渠谨慎地护住妹妹,以防被人潮拥挤下去。
陆晏舟站起身,刚想让老婆夸夸自己,就听“扑通!”一声
他迅速转身,盯着那边,语气沉着下令:“暗月,救人。”
暗月点头,飞身略过水面,一把捞起落水的妇人。
林武在远处买烧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