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木一脸恍惚地跟着杜若走进周家专用待客大厅。
他们出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按理来说,大厅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到二楼和朋友们小聚,人不该这么多……
时间刚刚好。
杜若心中已有了对现在情况的基本判断。
她把视线投向人群中心。
果然,周家人早已就位,就连昨天被打成猪头的周玉安,为了给好好妹妹出气,都缠着纱布登场了。
杜若并没有立刻跟他们打招呼。
她表情冷淡,在寂静到诡异的氛围下,肆无忌惮用眼神扫视众人。
她在找谁?
不知不觉,在杜若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她身上。
所以,当杜若将目光投注在一处角落时,不少人都明目张胆地看了过去
陆之州穿着价格不菲的青黑色休闲服,衬得气质愈发难以接近,可又因为接近一米九的高挑身材,当众人发现他时,显得格外惹眼。
陆之州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少原本抱着旁观者态度的人都激动起来。
他们之中不乏极为优秀的成功人士,周家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若不是有陆家罩着,他们根本不会来。
沉寂的氛围随着陆之州的出现再次活跃起来。
杜若只是看了陆之州一眼,便收回视线,好像只是为了确认他在一般。
毕竟要是“赌局”的另外一人不在,还有什么趣味呢?
而另一边……
从杜若带着余苏木入场的那一刻起,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周诗茹绷紧了神经,观察几个重要“工具”的表情。
首先是陆之州……周诗茹看了几眼便没再探究,她很少能猜透陆之州的想法。
但阿洲对杜若也是跟别人一个表情,待会肯定会站在她这边。
然后就是江书砚……
这一看,周诗茹表情差点绷不住
江书砚为什么一直看着杜若这贱人?难道阿洲没有向他解释吗?他还在为那个传闻生气?所以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啧!”
趁着无人注意到自己,周诗茹发泄了下情绪,又很快恢复到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
可她心里的想法就……
我不过是借用江书砚的名声抬高自己的身份罢了,反正江书砚也不关注流言蜚语不是吗?不过就是被说了几句,有必要气到现在吗?一个大男人,有必要斤斤计较成这样吗?
我不能失去江书砚这个好用的“工具”……
这一想法在周诗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她的本能告诉她,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姐姐,那件事……是你做的吗?”
“如果你说的是在背后跟陆之州一起说你坏话,那我确实做了。”
周诗茹表情一僵,立刻侧头看向陆之州的方向。
只见陆之州皱着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看着杜若。
周诗茹松了一口气。
陆之州是他们周家得以在上流社会顶端左右逢源的基础,如果没有陆之州的庇护,他们周家百分百会垮掉。
明白自己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周诗茹从容地说出惹人误会的话:“姐姐,请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也不要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听不懂,你可以说明白点”
周诗茹垂眸,一副委屈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周杜若!你怎么可以欺负妹妹!”
周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无法理解杜若这么做的缘由,明明诗茹是杜若的家人,她为什么不能让让诗茹呢?
就算诗茹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她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诗茹难堪?就不能先忍着,等人都走了之后再向他们解释吗?
难道他们作为杜若的血脉亲人,还会不分青红皂白偏袒诗茹不成?
“周杜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诗茹道歉,你知道她为了和你缓和关系,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吗?你不但不懂得感恩,还当众欺负诗茹,你的教养都进狗肚子里了吗?”
我的教养?
杜若压下眼中的寒意,表情淡漠地注视着面前这几个所谓的“家人”。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可他们的行为,哪一次不是偏向周诗茹?
“你没资格跟我提教养。”
周夫人一愣,见杜若冷脸站在她对面,不肯靠近一分,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
周夫人张开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完整的话。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可……诗茹也是她的女儿啊?
她从诗茹还在襁褓中便寸步不离,这些年,生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诗茹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好在诗茹自己也争气,小时候救了陆家的金疙瘩……
周家能有今日,周诗茹功不可没……
“周杜若,你既然不愿意道歉,死不悔改,那就滚回自己房间!面壁思过去!”
比起多愁善感的周夫人,周先生就显得果断多了。
毕竟杜若只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周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