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是不是只有单纯的利用。”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杜若从始至终都没忘记自己的计划，她要扳倒周家，给这群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有句话周诗茹其实说得没错，杜若这种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人，要不是因为血缘，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
可也正是因为这该死的血缘，害得杜若真正在乎的人遭受了无妄之灾。
她无法原谅，也不接受任何调解。
所以，杜若从进入周家大门那一刻起，心中便只剩下满腹算计。
江书砚，陆之州，叶邵明，江贺，杨淮……
他们，全都是杜若计划中的一环。
怎样让一个从小众星捧月，永远是众人视觉中心的人痛得刻骨铭心呢？
那当然是掠夺她的一切……
不仅是他人的目光，还有他人的爱慕，在意，甚至……是他人的仇恨。
所有的一切，杜若都要夺过来。
即使她并不在意，一开始也并不想要。
可谁在乎呢？
就像当初杜若明确表示她更想待在父母身边，并不想回周家……可有谁在乎呢？
这群自私自利的人，只在乎她回到周家能迅速遏制住外界对周诗茹的流言蜚语，至于杜若的意愿？杜若的选择？杜若会不会高兴？
无人在意。
“是，我对你，从始至终就是利用。”
说出这句话，杜若并不后悔，即使江书砚会因为这句话从此远离她，杜若也无所谓。
因为……今天这场聚会，江书砚已经认清了周诗茹的真面目，以他江氏继承人的骄傲，一定不会偏袒周诗茹。
往后她和周诗茹之间的交锋，江书砚顶多旁观，不会偏帮任何一个人。
这样就足够了。
杜若忽视心底那一丝微妙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冷酷，“从一开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是算计。”
“嗯”
江书砚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猜到了”
杜若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
她张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却被江书砚抢先一步。
“我不信”
“什么？”
杜若没有跟上江书砚跳跃的思维。
“原来你也有这种……”
江书砚语气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怎么？全世界最最聪明的杜若小姐，不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江书砚漆黑的双眸星光点点，似乎含着某种异样的情绪：“我不信你对我只有满腹算计。”
杜若皱眉，不明白江书砚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杜若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近人情。
“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从此远离周诗茹，不要再给她提供任何帮助。”
杜若似乎听到电话那头的江书砚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说出的话，更让杜若觉得荒谬。
“你既然利用我，就不该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觉得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杜若皱眉，直接把真相撕开，赤裸裸地展示在江书砚面前：“反正在今天的聚会上你已经看清了周诗茹的真面目，以你的性格，之后肯定不会再帮她，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再跟你虚与逶迤。”
“所以”，江书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像只是简单地询问：“你当着众人面说会电话联系我，只是要通知我，从此咱们两清，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可以用这种语境下吗？
“对”
反正意思差不多，只要江书砚之后远离她就够了。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江书砚腔调懒洋洋的，声线微哑，尾音暧昧地勾起，杜若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得意。
“坏女人……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你以为自己说什么我都会听？”
“杜若，你的手段太低级了。”
杜若眉心一跳，她手段低级？
“既然决定利用我，你就不该把真相告诉我，你应该努力榨干我的所有价值，最后再无情把我抛弃，还要让我觉得你是逼不得已……”
声音像从夜色里飘来，带着初冬淡淡凉意，可诡异的，杜若竟觉得江书砚是在……遗憾？
“甚至……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被胁迫的，你不得不离开我，然后……我会愤怒？大概？总之，我会为你解决掉‘麻烦’。”
“即使你是骗我的，那个人是你的仇人……”
“可是你都没有……”
江书砚叹息般的语气萦绕在杜若耳边，让她耳根莫名地发痒。
“杜若，在周家，你不该用那种眼神看我……如果你不用那种眼神看我，今天你说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相信。”
“什……”
杜若没明白江书砚说的是什么眼神，对方甚至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杜若盯着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怀疑江书砚是在报复她。
大晚上的发什么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