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孔清秋似乎说了很多,但她所有思绪都集中在“自杀”两个字眼上。
“莫莫?莫莫?”孔清秋许久没听到莫莫回复,喊了许多声。
“嗯?”莫莫回过神,“我在。”
“唉,算了,你都有新男朋友了,没义务帮他治疗,我只是一时忘了你们都分手了,就当我今天没给你打过电话吧。”
莫莫喃喃道:“好的。”
挂断电话后,方清姿犹疑地走到莫莫身边。
戳了戳她的手臂,“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那个委托人出问题了?”
“嗯?”莫莫竭力装出没事人的模样,嘴角牵起勉强的笑容,“没事。”
糖糖抓着莫莫的衣角,“妈咪~你怎么啦?看起来快掉小金豆豆了。”
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担忧地望着莫莫。
莫莫拍了拍糖糖的头顶,轻声道:“糖糖先去把妈咪包里的零食拿出来。”
糖糖眼眸一亮,听到“零食”两个字,自动屏除外界所有事物。
兴高采烈地迈着小短腿往门口衣架的方向跑去。
方清姿意识到莫莫在支开方糖,心中的忧虑更上一层。
“不是委托人的事情吧?”方清姿压低声音。
莫莫紧抿唇瓣,食指不停摩挲着手机壳背后的位置。
“是和南煦相关的事情。”她的声音有些沉,带着一股忧虑。
方清姿面上一片大骇,“他找到你了?现在知道你在哪里了?”
莫莫摇摇头,“不是,只是……孔老师说……他得了抑郁症。”
方清姿喉间一滞,张了张嘴,眸光扑朔。
莫莫从来到国外后,一心只有工作,对国内的事情几乎不关心。
或者说,是下意识地逃避。
甚至在方清姿四年前来到A国时,想告诉莫莫关于南煦的事情。
莫莫也厉声制止了她,并表示不会再好奇国内的事情。
连南煦去边境的事情,都是听同事讨论新闻时才知道。
因此,莫莫并不知道南煦的抑郁症,已经五年了。
方清姿微微叹了口气,“很担心吗?”
莫莫骤然蹙起眉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不上担心,但又不能说毫无波澜。
说到底,是她没有关心的资格。
她在南煦那里,就是个死人。
南煦在她这里,也成了过去。
房内陷入一片寂静。
直到糖糖兴冲冲地抱住莫莫大腿,嘴里甜腻腻地喊:“谢谢妈咪~”
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被五颜六色的糖果塞得满满的。
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似的,一嚼一嚼的。
“方糖!现在不许吃,一会儿要吃饭了!”方清姿额头突突地跳。
方糖是鬼机灵,眼看方清姿要上手抢,她立马转身往房间跑。
像个小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地扭开。
方清姿深深吸了口气,不善的眸光落在莫莫身上。
刚才惆怅的氛围被打破,莫莫也没了之前的恍惚。
她喏喏地开口,“我只是让糖糖去拿,没让她吃。”
方清姿头疼地瘪了嘴,连眼尾都挂着无奈。
——
莫莫正在收拾客厅,房门被敲响。
她探头望去,没有动作。
门外响起温新的声音,“姐姐,你们好了吗?我可以进去吗?”
莫莫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
门开了,温新身上裹挟着一股寒意。
莫莫连忙将人拉了进来。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吗?”莫莫倒了杯热水,放在温新手里。
温新顾及着身上的凉意,没有往莫莫身旁凑。
他抿了口热水,双眸亮晶晶地望着莫莫,“我东西少,放下后就来看看姐姐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差不多了,不用了。”
莫莫坐在他身旁,给自己也倒了杯水,一口气全喝完了。
“临时搬到这里,很多东西都不齐全,我一会再出去买点。”
温新顿了顿,“姐姐就在家里吧,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了。”
莫莫思考一瞬后,果断同意。
本来搬家就是为了远离麻烦,避免被陈逸晨找到。
大冷天的,没必要非得出去。
方清姿似乎也收拾好了,提溜着糖糖胖乎乎的手腕出来。
那张圆乎乎的小脸满是白色糖粉,小姑娘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砸吧砸吧嘴。
温新和莫莫同时噤声,识趣地撇开视线,一言不发。
莫莫推了推温新手臂,低声道:“你现在就去吧。”
温新连忙放下杯子,点头道:“好的。”
他临走前,多次叮嘱,“千万别出去啊,把门关好。”
莫莫敷衍地点头,将人推了出去。
白色车子行驶在空荡的小道上,车下的红点闪烁得越来越急。
滋啦。
车尾一阵剧烈撞击,温新身形不稳地往前倒,下意识地踩死刹车。
他皱着眉下车,绕到车后。
红色的车子直愣愣地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