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镖的头头这时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事情的所有发展都在这位谢姑娘的掌握之中。
他就算是再挣扎也无用,依旧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想要安稳的活着,唯有配合。
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这样说不得才能得条活路。
裴七只能破罐子破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扒拉着脑袋,大义凛然的喊道:“谢姑娘,都说祸不及家人,还请您放过我们的家人。”
说着,‘哐哐哐’的一顿磕头,直接跪地磕了仨响头。
一顿操作猛如虎,恐怕就是如此。
接着一骨碌爬起来,闭着眼睛气沉丹田的喊道,“是姜翊风,姜公子。”
这一声仿佛从心底里吼出来的,把所有的担心和不甘都吼了出来。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不过就是接了一趟镖,没想到就惹到了一个煞神?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何不痛痛快快的交代了?
到时候,还能得个好印象。
谢棠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这不大聪明的镖师头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好像没有答应你什么吧?”
裴七一怔,看了看谢棠,又看了看被他一掌劈晕的小弟,欲哭无泪。
嘴一张,‘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娃啊,娃他娘啊,我还能见到你们吗?
小弟:老大,你哪来的娃他娘?又哪来的娃?
“谢姑娘,你不能这么做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崽崽……”
一边哭,还一边偷偷观察着谢棠的神情。
好像在说,我这样说有没有让你升起一丝的同情心?
谢棠:真该给你颁个奥斯卡小金人奖。
“行了,哭丧呢?”
“姜翊风是什么时候和你谈押镖的事情的?”
这一点可是至关重要。
在场的可都是聪明人,只要时间线给的好,就能让人脑补出一场八点档的宫斗大戏。
更何况,姜家的其他支脉可都是聪明人啊!
裴七想了想后道:“一个半月前。”
谢棠挑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得来真是全不费工夫。
还不忘重复一句,“一个半月前?”
还真让她猜着了。
这个时间就有意思了。
谢棠能看出问题的症结,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裴七的这话一出,姜家其他支脉的众人,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
他们不是什么蠢人。
听到这个日期的时候,他们的心头就已经有了猜测。
不然姜翊风何故提前一个半月就准备?
想来,他是清楚,差不多还有这么多的时间,他们将经历眼前的这一遭。
那么,唯有一个答案,这一切都是姜翊风自导自演的。
他想要脱离京都的那个旋涡,去往流放地。
流放地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他既然要去,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既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自然有他的用意。
唯有,他在流放地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
那么,他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姜家的其他支脉,就是那妥妥的炮灰,被连累的。
姜翊风一家有准备,而他们其他人根本没有准备,这两相比较下来,那么一定是前者活得更好。
而他们就是妥妥的大冤种。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同情的看了眼姜家的其他人。
哎,好端端的,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排抄家流放,换谁在知道真相后,都会不甘心的。
姜家,无论是本家还是分支,都有各自的发展,而且都发展的不错。
原本他们有大好的前途,就因为姜翊风的自私,他们的前途没了,他们的身份没了,他们的钱财没了。
如今,只剩下一副勉强的躯壳,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怎能不恨?
姜潮,姜家另一个分支的嫡长子,原本他有着大好的前途,明年就会参加春闱,到时候考个好名次,能在官场上一展拳脚。
如今却因为姜翊风的自私,止步于前,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更因为流放路上的艰难,他的母亲在前两日刚刚咽气,尸体只能草草的埋在荒郊,这让他作为人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新仇旧恨,一股脑的在心头熊熊燃烧。
此仇不报非君子,有冤不伸枉为人。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姜翊风而去,曾经弱不惊风的书生,在这一刻迸发出强烈的勇气。
哪怕中间身形一个踉跄,也阻挡不住他想要报仇的心。
姜翊风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姜潮,瞳眸猛地一缩,色厉内荏的喊道:“你要做什么?”
他现在不能动,自然怕吃亏。
“做什么?”姜潮冷哼一声,在众人的惊呼中,一拳直接打在姜翊风的鼻梁上。
‘噗呲’一声,鼻血戏剧化的从姜翊风的鼻腔流了出来,仿佛嘲笑着他的无能。
“你现在知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