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在男人的眼中看来无疑是极为惊悚可怖的,他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扯着诡异的笑容一摇一摆的向自己靠近,惊得倒退了好几步。
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转身拔腿就跑。
也不管老父亲在身后如何的嘶声叫喊,也不肯停下脚步。
傻子才会停下来,明显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对劲了,说是诡异都不为过,谁停下来谁才是真的傻子。
原本男子还想着以自己老父亲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可能追上来,自己可以把他引回家里把他关起来,再看看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原样。
但是,男子很快就发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除了身上越来越盛的痒意之外,他还感觉到身后那道沉重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奇怪的转头看去,一张满布青筋、狰狞可怖的脸映入了他的眼中,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原本被他吊着老远跟在后面的老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还跑到了距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只要对方伸出手就能抓住他的衣领了。
男人吓得大喊了一声,一下子往前冲出了几米,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就听到身后传来老父亲不紧不慢的声音:“儿呀,你跑啥子跑?赶紧过来爹这,爹给你糖吃。”
男子一听这话跑得更加的快了,他都多大了,还吃什么糖?而且,往日里父亲哪里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过?
不管怎么样,身后的东西肯定不是他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赶紧把他引回去关起来,再看看找个祭司来驱邪才是正经的,再不济神婆也行啊。
不过,没有等男子实施心里的计划,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却越来越近了。
男子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又加快了几分脚步,但是不管他再怎么加速,身后的人似乎都能够跟上他的速度,一直撵在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他。
就这样,一人追一人跑,愣是从田埂间跑回了村子。
男人为了不引起村里其他人的恐慌,也为了自己家的声誉,特地绕了一圈到了村尾,没有想到还是没有能够拉开和身后人的距离,反而因为体力的消耗,男人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了。
但是身后还是不断传来老父亲的叫唤声,说起男人小时候拉屎尿裤子的事,还有上树掏鸟蛋摔断腿的事。
一件件事情如数家珍,男人听起来确实都是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心中虽然越发的疑惑,但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自家的土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提气喊道:“翠花,赶紧拿绳子出来!”
还没等他再喊第二句,就感觉后脑勺刮过一阵风,心中直觉不好,正想要躲避开,没有想到后背上就猛然被一股巨力给击中,整个人向着地面扑倒了下去。
直到被牢牢的压制在泥地上,脸上的皮肤被细小的石子摩擦的生疼,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老爹那把老骨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和持久的体力居然跟着自己跑了一路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扑倒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这个功夫去思考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因为他感觉他的后脑勺处好像有人正在对着他吹气。
热烘烘的气流吹拂在他的发顶上,让他心中开始发起毛来,他连忙开口说道:“爹,爹,你干啥呢?你赶紧起来,回家吃饭了。”
趴在他后背的血人嘿嘿笑了起来,却并没有挪开身子,而是伸出一只干枯的爪子摸上了男人的后脑勺,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吃啥子饭?这才几点?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男人听到这话反而有点松了口气,这才是他老爹的性子嘛,他连忙缓和了语气循循善诱道:“是,是,那爹你赶紧从我身上下来,这样趴着成什么样子。”
老人却并没有就这样下来,反而是伏下了身子开始在男人的后脑勺上嗅闻了起来,一边还轻声的说道:“不,不,就这样让我闻闻,我就闻一闻……”
随着后脑勺传来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若有似无得吞咽口水的声音,男人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盛了,甚至已经压过了身上那种蚂蚁抓挠般的痒意。
最后,终于在老汉将干瘪的爪子插入男人的头皮的时候,男人惨叫了一声,爆发出了剩余的力量一把将老父亲推倒在了一旁。
但是,也仅仅只是这样了,没等男人爬起来,他又被老汉给重新压回了地面上,然后头皮上再次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浑身是血的一个人形生物正趴在他的背上,一双干枯的手掌插入后脑勺的头顶,将一块带着头发的头皮给扯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血人是怎么操作的,它的手极为的灵巧,居然除了中间的一道缺口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伤口,而是直接将这块皮从男人的身上剥了下来。
不再管身下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晕厥过去的儿子,血人拿着这块刚刚撕下来的人皮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很是高兴的比划了几下,像是女人试穿衣服一般,甚至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青筋满布、满是褶子的脸上是犹如孩子一般欣喜的笑容。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