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嘴角抽了抽,转过头去不看。
“张哥你醒了啊?”何叔正将干粮进行分配分量,其中一堆量最多,显然就是张玄的。
虽说一周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要就食物和淡水进行合理的规划分类,才能确保三人可以挨到最后。
“要吃点东西么?”说着,何叔递了一块饼和牛奶过来,笑道:“我买了扑克牌,一会儿咱们打两局?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牌技烂的很,也就会斗斗地主啥的。”
张玄接过东西看了看,但还是放在了边上。
见此,以为张玄在意环境问题,何叔安慰道:“环境就这样,坚持坚持就好了,记得以前的时候,我甚至还睡过猪圈,吃过猪食,现在还有牛奶喝,很不错了。”
“嗯。”张玄点点头,问道:“何叔,能说说你以前的事情么?我有些好奇,你一个精通七国语言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何叔一怔,随后面色泛苦,长叹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说着,便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何叔,在国内一线城市一家相当不错的高科企业担任高管。
那时候的何叔年入上百万,开着大奔驰,住着大平层,俨然是个社会精英。
可奈何啊。
或许老天爷就是见不得人好,让他娶了个嗜赌的败家老婆。
去濠江旅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输光了家产,甚至还欠下了一屁股高利债。
那时候的何叔也是个妻管严,被老婆拿捏的死死的。
当得知家里的房子都被老婆拿去抵押了之后,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离婚,而是想着该如何还债。
恰好,公司里他的一个竞争对手一直想除掉他,就暗中设了个局,买通了他老婆,让他老婆介绍何叔走他的路子,去一家所谓的跨国企业上班。
他老婆也是人傻,人家一句‘我也是为了你好’,就被忽悠的去吹了枕边风。
结果就是,让高利贷堵上门的何叔走投无路之下,竟一时昏头,相信了对方。
事实就是,跨国公司确实是跨国公司了,但跟何叔没半毛钱关系。
当何叔站在掸国一个黑工厂大门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外人联合老婆给骗了。
彻底心灰意冷之下,何叔便在这掸国一直待到了今天。
“td,何叔你这也太不争气了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的志伟怒其不争道:
“这要是我,肯定想办法第一时间回国,拼了下半辈子牢底坐穿也要送那娘们儿和坑你的混蛋进监狱啊!”
“我早就不在乎了。”
何叔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几分释然,看着头顶忽闪忽闪的黄色灯泡,眼神略带迷离,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人这辈子,就好像在未知的海域驾船独行,要真的遇到了不可抗力的风浪,那么任你如何挣扎,最终也是难逃一劫……能活着,就行了。”
“可……”
志伟还想再劝,一旁的张玄抬手制止了他,对何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肯定还会有机会回到国内,你有想过,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么?”
何叔茫然的看着张玄,半晌,说道:“我……可能会回老家看一眼吧。”
“明白了。”张玄点点头。
在张玄看来,何叔是个很矛盾的人,有能力且细心,一路上他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面面俱到。
但他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虽然嘴上说着已经不在乎了,却还是对家乡抱有执念。
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得帮他除了心中的桎梏才行。
“好了,不说这个了,来来来,打牌打牌。”志伟眼见着气氛逐渐低迷,主动承担起了活跃工作,笑嘻嘻的拿出扑克开始发牌。
在志伟的带动下,何叔的情绪也很快恢复过来。
三人就这样,吃饱了就打牌,打累了就躺下睡觉,一连过了好几天。
。。。。。。
张玄:“对四!”
何叔看了看自己一手的单牌,苦笑摇头:“要不起。”
“对四都要不起?那我可就赢了啊!”张玄将手里剩下的一张三扔下来,笑声连连。
“唉没办法没办法,大哥的牌技还是好啊,我那王炸扔早了。”志伟一脸懊恼的将满手牌扔了下来,混在牌堆里。
连着打了好几天的牌,一直都是张玄赢多输少,虽说不知道这俩货是不是故意让着自己,但至少自己玩的很开心。
“来来来,我洗牌。”志伟开始收牌洗牌。
正在这时候,头顶不远处的木板忽然哐的一下被人掀开。
“到站了?”志伟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
张玄微微皱眉,他可是记着时间的,距离一周的时间还有两天呢,难道是货轮速度快,提前到了?
正想着,一声枪响!
呯!
为首一人走下梯子,手里的手枪还冒着青烟,脸上满是坏笑:“各位,这几天真是辛苦啦,眼下马上就要到站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做好面对新生活的准备啊?”
说着,走到了一个有些瘦小的女人面前,笑呵呵道:“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