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小孩仰头问道。
“安全的地方。”沈璃书牵着小孩的手边走边回道。
“安全的地方？”
“嗯。”
“可是我好痛啊……”
“怎么了？”沈璃书低头看去，发现小孩浑身是血，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
沈璃书猛地从梦中惊醒，这回他只是冒了点虚汗，并没有呼吸急促，但是喉咙很干。
柳与墨的身体已经习惯于安抚经常被噩梦缠身的沈璃书，所以沈璃书一旦有什么动静，柳与墨都会醒过来。
“怎么了？”柳与墨看他睁着眼睛发呆，收紧放在沈璃书腰上的手臂问道。
沈璃书的脸部贴着柳与墨的胸膛，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做了一个和之前不一样的梦。”
“什么梦？”
“梦见我牵着一个小孩，说要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可是那个小孩突然说他好痛，然后变得全身是血……”
眼看沈璃书的情绪要变得激动，柳与墨急忙安抚他，“那只是梦而已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我梦见过那么多次那个小孩，会不会是我认识的人……之前太害怕了所以不敢深想，但是今晚的梦让我觉得，我得找到他……”沈璃书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柳与墨伸手帮他撇掉脸上的泪水，温柔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找回以前的记忆，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这还是沈璃书第一次说想要找回以前的记忆。
“不要勉强自己，医生也说了让你好好休息，顺其自然最好。”
“可是我已经休息了那么长时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能想起，万一我永远想不起来了呢。”
“那有什么关系？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沈璃书挣开他的手臂坐起来，“我不要！这样感觉我整个人好像空荡荡的一样……”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
柳与墨沈默了一会儿，然后也坐起来，覆上他的手说道：“好吧，我可以帮忙调查你的身份，所以你不要乱来，等着我的消息好吗？”
“嗯……”
“明天有工作要做，继续睡吧。”柳与墨抱着他躺回去。
“可是我口渴。”
“我去给你倒水。”
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
他们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沈璃书想起半夜的对话，问道：“你说，梦里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我的小孩？”
柳与墨突然被食物给噎住了，“唔……”
沈璃书见状，慌慌忙忙给他倒杯水，“水！”
喝了水的柳与墨总算缓过来了，“你梦里的小孩看着多少岁？”
“嗯……”沈璃书回忆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说：“大概十一二岁吧。”
“可是你应该才二十几岁，看着比我还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沈璃书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我其实已经三十几岁了？”
柳与墨打开手机的自拍模式放到他面前，“从你这张脸来看，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沈璃书看着手机里照出来的自己，圆圆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微微有些厚度的嘴唇，集中在这巴掌大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三十岁的样子，即使说他二十岁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根本就像个未成年的小屁孩。
“那会不会是我的弟弟之类的？我失忆离家那么久，家人会不会已经找我很久了？我却在这里悠哉地吃早餐。”沈璃书越说越不安。
柳与墨握住他的左手，平静地开口说道：“冷静一下，听我说，你还记得你是在哪倒下被我捡到的吗？”
“你家门口。”
“对，你之前也说了最早的记忆就是从某个地方醒来，然后饿着肚子一直走，直到倒在我家门前，那么你之前生活的地方应该就是在这座城市。总不能是被人打到失忆扔到这里的吧，因为医生也说了你的失忆不是脑损伤造成的，而且我捡到你的时候并没有外伤，残肢和右眼也早就愈合了，所以你可能是因为遇见了什么刺激的事情突然造成失忆，或者是从医院跑出来的也说不定。”
“可是我有关注过本市的寻人启事，并没有人在找你，所以你之前应该是独居，并且是无业游民，否则过去了那么久，应该会有人报警找你才对。”
听着柳与墨的分析，沈璃书觉着自己以前的生活好像有点悲惨。
沈璃书垂头丧气道：“是喔。”
柳与墨揉了揉他的头发，“所以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帮你查的，有消息就告诉你好吗？”
“嗯……”沈璃书还是有些萎靡。
“今天我们还有工作，你这样子可做不好助理的工作。”
“什么工作？”
“拍珠宝的广告，说是要采用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剧情来拍摄。”
沈璃书突然来了精神，“这么有意思吗？”
“可能吧，所以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应该先做好眼前的工作不是吗？”
“是，柳大人！请问我们要几点过去？”
“约了下午两点，一点出门，所以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