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师父——”
大脑短路的沧尘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转头道:“我不收你为徒!”
秦千凝:……你可真会抓重点。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道:“好吧,是我打算拜他为师,最近暂住在这里。”
说完,没人接话。
既然你们让我作为主发言者,就别怪我夹杂私货了。她开口:“不过我俩确实挨饿受冻吃辟谷丹。”居住环境和饮食条件需要改善。
郢衡想撤回的话被重新提起,差点怄出一口血,就非得提这茬是吧。
为了防止秦千凝再次补刀,他连忙道:“师兄,抱歉,我路上中了邪修的毒,都是些胡话,你怎么责罚我都可以。”
沧尘其实应该生气的。
但是……最近一天无数次被秦千凝戳心窝子揭伤疤,他已经脱敏了。
他抿了抿嘴,语气沉闷:“你才离开五年,我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
本以为应该经受狂风暴雨的郢衡惊讶地抬头,师兄,这是不生气?
幸亏自己有个善解人意的徒弟,温恪先一步开口道:“误会解开就好,多谢这位小友。”
郢衡马上反应过来,师兄一改多年狗脾气,一定是因为他身边出现的变数——那个小姑娘。
一阵开水沸腾的尖锐嗡鸣声打断四人的对话,沧尘下意识去看水壶。
他前脚刚走,后脚二人视线就对上了。
“你想拜我师兄为师?”郢衡突然开口。
“不,我只想留在这里。”秦千凝敏锐察觉到试探的气息。
“那你可以拜我为师。”
offer来得太容易,秦千凝假装犹豫:“可是……”
“饮食起居?”
秦千凝:“辟谷丹够饱,房子要暖。”
“好。”
短短的几秒,两人熟练完成试探、推拉、讨价还价,温恪看得目瞪口呆。
沧尘只是走进茅草屋提个水壶的功夫,根本想不到这里会完成一起交易。
他屁股刚坐回来,就听到自家师弟说:“我看这小姑娘根骨好,决定收她为徒。”
沧尘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作为一个凡人,他也看不出根骨,更不知道秦千凝是一个五灵根废柴。
他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想要收徒了?”
郢衡自然不会让他知晓自己收徒的真实目的:“就是觉得咱们浮银峰也该添点人气,最近外门考校我再去捡点徒弟回来。”
他的性子就和他大红大紫的穿衣风格一样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马上就御剑去考校地挑徒弟。
被扔下的大徒弟温恪早已习惯,低头看向新添的师妹,笑得眼睛弯弯:“师妹想把屋子落在哪儿?”
秦千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郢衡刚才答应她改善吃住,这是准备给她搭个木屋?
“就在这附近行吗?我想每天过来呢。”茅草屋这边还有躺椅和棋子,烧水采花也方便。
也不知温恪脑补了什么,看看长年孤独的沧尘,又看看秦千凝,神情有些动容,摸摸她的头:“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秦千凝:蛤?
温恪干活儿十分利落,御剑飞去砍树,过会儿又飞回来,从储物袋掏出木材哐哐开凿。
秦千凝在旁边惊讶地看着,万万没想到这个说话和和气气的师兄这么能扛事儿。
导师的开山弟子往往都是定调的。如果太卷太优秀,那后面的就惨了;如果比较废,那后面的就能放心躺平,天大地大师兄先挨骂。
而温恪是字面意义上的“废”就算了,还包揽了一切杂活儿,一看就是那种师门大冤种顶梁柱,简直完美。
再他搭完半个屋子的时候,秦千凝就狗腿地过去献殷勤:“师兄累了吧,喝口热水。”
温恪根基受到重创,每一次进阶都是对亏残经脉的考验。听上去很简单的重来一次,对他来说却是炼狱般的折磨,即使已到筑基,肉身仍十分脆弱。
看着眼前的热水,他着实愣了一下。
修真者不需要喝热水,但他不一样,一口热水能让他痛楚的肺腑舒展很多。
他抬眼看了一下才认识的小姑娘,也不知她是对修真一窍不通,还是看穿了自己强撑的伪装。
其实他想多了,秦千凝只是顺手拍个马屁而已。
“谢谢师妹。”温恪垂眸接过,一饮而尽。
接着秦千凝就看着他以更快地速度把另一边房子搭完了。
刚搭完,天边飞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人。
郢衡不知何时又换了套大红衣裳,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吱哇大叫:“岂有此理!”
他从剑上跳下来:“我浮银峰怎么了,一群没眼光的小娃娃们!”
他心血来潮想大开师门,却没想到去了就碰壁。外门弟子们根本不愿意拜他为师,害得他被其他长老们好一顿嘲笑。
幸亏最后有一个练气七层的男娃和练气六层的女娃拜他为师,给他找回了点面子。
——虽然他们身上配有法器,基础牢固得不像外门弟子,一看就有古怪。
郢衡也不在意这些,能找回面子就行,反正大徒弟就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