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表示放心吧,师姐罩着你呢。
魔物重现事关重大,五境有点地位的都赶来了。五境大比的场地被就地利用,换成了审判场。
不知北境做了什么,冉元洲身上的魔气明显被压制。若不是他现在看上去疲倦至极,蓬头跣足,看不出已经堕魔。
他被仙器捆缚,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神色木然。
北境尊者传音给大家:“审不出背后缘由,他坚持是被魔魂沾染了魔气,恳求我们寻得办法替他剥离魔气。”
既然是正道,就不应轻易放弃同辈,更何况现在冉元洲只是堕魔,并不是像魔修那样害人。
正道被高高架起,进退两难。
“若你能供出背后之人,我们定会想办法助你。”
这些时日无数次听到这种话,冉元洲不耐烦地道:“我说过,我只是落入裂缝后被害。”
“哪怕魔修特意给你渡魔气,你也不会沦为魔族。”有人读遍神识玉简记载的有关资料,给出结论。
冉元洲垂着头不说话。
终于,归一寺主持开口,声音悲痛惋惜:“冉道友怕是心魔颇深,才会遇到魔魂后被激发。”
冉元洲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方向,老和尚这么一说,基本等于给他判了死刑,若是被认定,他此生再也无法翻身。
他欲辩无言,狠狠地喘着粗气,他看着这群形形色色的正道修士,忽然扬天大笑:“修真界都说我冉元洲是伪君子,你们又能好到哪去?道貌岸然,争名夺利。若你们真的大公无私、兼善天下,修真界又怎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他恨恨道:“你们出身好,享尽利处,却不肯从手指缝里漏点资源给下层修士。凡人更是在恐惧和欺压中瑟瑟苟活,不想被践踏,就只能拼命地向上爬,我哪怕拼进全力也只能做一个世家的赘婿。”
他扫过这群面露悲哀的修士们,冷笑越发强烈:“你们高高在上,托起你们的却是底下森森白骨。底层修士一生碌碌无为,除了挖灵石种灵植干杂活,剩下的时间再怎么抓紧修炼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根本得不到好资源,更学不到好功夫,最后只能换来一句‘天资愚钝’,谁不努力?可努力有用么?”
什么本州大比,五境大比,都是笑话一般的存在,数百年来参赛的哪个不是大宗弟子、高门世家……
想到这里,他忽然抬眼朝秦千凝他们的方向望去。
唯有他们,打破了那道艰难的壁垒。
这一眼,是从未有过的十分复杂情绪。
没人出声。在此时辩驳,必然会变成冉元洲指责的“高高在上”的那类修士,更何况,能来五境的都是有钱有地位之人,并不能体会他口中的苦楚。
感觉到魔气不断冲刷经脉,仙器吞噬他的生命力,冉元洲不再辩驳,而是道:“我入魔,是我心里不干净。可你们敬仰的大能们又能有多干净?”
说出这话,全场都悚然一惊,浑身紧绷。
就在这时,一声坚定的男音穿破场地。
“等等!手下留情!”冉清和冉滢姗姗来迟,冲到了大比场地。
冉元洲双眼陡然燃起希冀的光芒。
冉清紧张地舔了舔唇,对着所有修士道:“冉元洲乃我生父,虽已堕魔,但我相信他必定是被魔族所陷害,希望各位能让我同他说几句话,以父子情让他迷途知返。”
守着冉元洲的尊者们犹豫了一下,将冉清和冉滢放行。
冉清立刻扑了过去,扶起冉元洲:“父亲,你糊涂,为何要入魔,你快交待背后之人,还能亡羊补牢。”他还做着让冉元洲重回正道的美梦,身为剑道天才之子,他多么有光,如今却一落千丈,不愿相信。
冉元洲听着他的话,神情恍惚:“清儿,你知道吗,魔的力量是那么强,我只是顺从力量,就比以前强上数十倍。”
冉清神色扭曲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些渴望这种力量。
冉滢走过来蹲下:“父亲,不仅为了你自身着想,也请为了冉家着想。”如今他一人坠着冉家下落,若不将功补过,冉家又该何去何从?
冉元洲转头看向冉滢:“你一直是我最聪慧的孩子,很像我。”
他循循善诱:“剑道第一人算什么,还不是死在了正魔大战里。你们也见过魔魂,他死了千年了,就只剩一道魂,还能如此强大,正道又算什么呢?”
冉清抱着他,浑身发抖,眼球慢慢袭上淡淡的黑气。
冉元洲面色慢慢变好,捆住他的仙器闪烁了几下,光芒变得暗淡。
温情的场面让大家心中叹息,不愿再看。就在这个时刻,魔气巨浪忽然爆发,排山倒海,滚滚而来,带起一阵爆裂轰鸣声。周围的一切,包括冉清冉滢都被掀飞,站在一旁的尊者们毫无防备,被魔气所伤,呕出一口鲜血。
仙绳寸断落地,魔气让大地开裂,如一道劈天利剑直指观众席,冲着秦千凝而来。
这一剑带着雷霆之力,确实有剑道天才之风,只可惜裹满了魔气,是被扭曲的剑意。这变故太过突然,剑势如电,防无所防,不只是震惊到呆滞还是被震慑到原地,竟无人来扛这一剑。
忽然,让人无法招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