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算个二环,来去时间不算多。掌门想着大家参观一下,拉拉感情,五境大比结束后,说不定能蹭个友宗的名头。
其他三境都是各境鼎鼎有名的天之骄子,拉关系的不在少数,按理说应该早已习惯,但万壑宗掌门态度这么淳朴热情宛如乡下亲戚的还真没有。
反正大比开始前几日都是自由时间,大家拒绝不了万壑宗掌门的热情,连哄带骗的,还真是被他拉去万壑宗做客了。
秦千凝没什么反应,反正万壑宗那穷酸地盘,让人来做客也给不出什么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费尽心机想要抠回点本金的南境,一直与各境交往淡淡的北境竟第一个点头答应。
东境有些纠结,碍于刻在骨子里的礼貌,他们没有立刻拒绝。眼看着就要跟着走,五境只有中州落单,中州哪能忍受这种不堪,立刻咬牙劝道:“陆道友,五境大比最后一场了,你们如今倒数第二,还想浪费时间去参观位列第一的西境宗门?”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陆弗惟立刻清醒,摇摆的心思变得坚定,拒绝掌门道:“多谢长老的好意,只是东境如今并未准备充分,需要抓紧时间修炼,就不去了。”
掌门有些失望,比起传说中一直冷冰冰的北境,这位礼貌至极的东境姑娘其实更疏离一点。比赛就是比赛,胜利十分重要。
他遗憾地点点头,恭祝东境在第二场大比取得好成绩,然后带着摩拳擦掌的南境和规规矩矩的北境回了万壑宗。
这也是出去参加比赛的万壑宗修士们第一次回宗,新宗和之前的大小差不多,但灵气却天差地别,只是走近了看,发现除了山头,一切都是老样子,连宗门石也是几百年的老员工了。
秦千凝有些疑惑,把掌门拉到一旁悄悄问:“掌门,咱们宗门……是没钱了吗?”竟然把破烂万壑宗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了,居然没有重新装修。
掌门愣了一下:“没有啊。”他看着秦千凝,“本来我们说重装一下,但是小辈们都觉得以前那种恶劣环境才能养出你这样的骄傲,他们都坚持保持原样。”
秦千凝:“……”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新宗门,她未来的养老地,二环里修个农村小院是什么意思?
众人跟着进宗,连宗门前的传送阵都是一样破烂,传送人数有限,薛九经不想排队,直接唤灵兽把自己叼起来上了山。
这样其实挺没礼貌的,但掌门一点儿也不介意,乐呵呵地让他小心点。
北境却没有御剑而上,而是跟着秦千凝他们一起,等终于到达大殿处时,南境早已在此等候。
薛九经翻来覆去确认牌匾和刻字石上信息没错,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能挤进五境大比的宗门,居然大殿这么小,薛家随便一个小偏院都比这儿大。
木柱磕磕巴巴,石板地黯淡无光,无一不在诉述着曾经的落魄。
他们站这儿,有不少修士们跑来围观,薛九经一转头,差点惊掉下巴。这一个二个穿的,怎么这么穷酸?
这一刻,他心中生出无限感叹。早就耳闻西境荒凉,宗门落魄,没想到还能这么凄惨。
这倒是误会了,由于秦千凝的经历过于传奇,一举扬名五境,万壑宗宗门上下无不争相模仿,仿佛这就是成功的秘诀。
荀鹤来之前就了解过西境大比以前万壑宗的事迹,所以并未太过惊讶。不过亲身站在此处,感受比想象更深更真切。
难怪秦千凝能在西境影响如此深刻,不是因为她带领西境取得了胜利,而是她本身的经历就足够罕见奇迹。
这么落魄的宗门,什么资源也没有,连藏书阁也只有巴掌大,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宗门出了一个能闯进五境大比的器修呢?
有些声音说,她全凭剑走偏锋,凭无法战胜的运道,但荀鹤不这么认为。
北境茫茫雪原,辨物艰难,为了一眼辨别雪色中异样的存在,所以北境修士们从小就要训练五感。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西境大比时,荀鹤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千凝。
透过她粗糙的打扮,看到了熠熠生辉的内里。他想,这位器修一定会走得很远,日后必成大器,却没想到她来到西境大比时,就已经走了很远的、形迹罕至的路了。
掌门让他们稍作等候,他让人送些西境特色灵果过来。
他一走,大殿里就陷入了凝滞的沉默。
不仅北境感叹,南境更是心情复杂。他们是五境资源最丰富的,却没能比过万壑宗这群人,说不挫败是假的。
秦千凝惦记着自己的小峰头和炼器堂的伙伴们,见他们都低头不说话,便起身溜了出去,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群外门弟子。
听闻秦千凝等人回来了,外门弟子们就在去郢衡长老峰头的必经路蹲守着,远远地就见着她来,高兴地立刻蹦了起来,叽叽喳喳就将她围了起来。
“秦师姐!我已经入了内门,拜入了炼器堂。”
“我今年肯定可以入。”
“我也是。当年本宗大比,我就一直支持师姐呢,师姐从外面钻狗洞回来时,我还去围观了,不知道师姐还记不记得我。”
秦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