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混沌之地,满目红沙,空气焦灼,天空像岩浆倒挂,四周竟毫无灵气。
她心道一声糟糕,打开神识朝天上看去,几乎快要感知不到云镜的存在。
抖抖身上的沙,她一个扑棱翻起来,把周围人叫醒。
很好,北境的、南境的、西境的……
中州的,捆了。东境的,想了想,也捆了。
等众人全部清醒过来时,发现一群人正大眼瞪小眼成圈坐着。
中州第一个大喊:“干什么!放开我们!”
秦千凝:“省省劲儿吧,现在云镜模糊,不一定能听见我们在说什么。”
中州的一愣,被人直接戳穿心眼实在尴尬,他支吾两声,放低了音量:“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做什么?”
秦千凝问:“你们领头人盘算什么呢?”
中州修士冷笑一声:“我为何要告诉你?”
秦千凝都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身旁的南境修士就懂了,立刻上前想要捏碎他的传送玉牌。
中州修士连忙大叫:“等等!等等!”他试图施行缓兵之计,道,“你捏碎了我的玉牌,可就少了一个筹码。”
南境修士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小喽啰样,演得特起劲儿,闻言立刻住手看向秦千凝,把看眼色表演得淋漓尽致。
“我不淘汰你,你会告诉我他的位置?”秦千凝问。
对方不言。
秦千凝放低音调:“话说回来,最让我好奇的不是‘温恪’为何入魔,而是他对我们的态度,并不像想要我们立刻出局的模样。”
大伙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中州修士一脸迷茫:“是吗……不对,等等,入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真疯了!”
千年前的正魔大战留给修真界的阴影太深,“魔”这一字不能随便说,更不能拿来污蔑人。
中州修士刚才还一副有商有量的谈判架势,现在恨不得以头抢地自证清白,不停地挣扎:“刚才说什么换金丹就足够可笑了,现在又变本加厉,污蔑领头人入魔,这就是你们西境的作风吗?”
秦千凝:“别这么激动,我知道你在偷偷启动秘法。”
对方:“……”
尴尬了。他愣了愣,想要狡辩,又觉得在心眼子上长了个人的秦千凝面前没什么装的必要:“你怎么知道?”
秦千凝:“我不知道,诈你的,现在知道了。”
对方:“……”
这下是真挣扎了,在地上扭成蛆,只想一头撞飞秦千凝。
秦千凝不管他,自顾自地站起来清点人数,算着战斗力能不能抗。
下一刻,前方陡然出现一行人,却不是‘温恪’。
“陆道友。”秦千凝有些惊讶。
陆弗惟这个人,她接触不多,但从第一次见面的误会来看,此人虽然性子孤僻,但内心纯善,不像是能和‘温恪’搅和在一起的人。
见到秦千凝,陆弗惟也有些惊讶,立刻将手放在了剑柄上:“秦道友。”
秦千凝连忙举手:“诶诶诶,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要打起来了。”
陆弗惟冷着脸:“我和你无话可说。”像是怕极了秦千凝那张嘴。
“别这样。”秦千凝背着手表示友好,虽然她的大杀器从来都不是拿武器,而是用神识,但陆弗惟可不知道,见状果然放松了肩膀。
“东境一直名列前茅,这次却失了水准,你们不在最后一场大比中挣分回来,去和中州搅合在一起干什么,难不成当真心动那劳什子宝物?”秦千凝一边说,一边观察陆弗惟的神色。
却见听了这番话,陆弗惟只是神色淡淡:“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你无话可说。”
不应该啊,中州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渴望寻宝?看样子‘温恪’口中的宝物绝非极净土那么简单。
“你怎可确信‘温恪’口中的宝物是真?若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和他们折腾半天,再被反将一局,可成了垫底的那个了。退一万步说,假若真有什么惊天秘宝,你觉得中州会愿意和东境共享?”
陆弗惟脸上果然浮现出动摇的神色,但很快,她便下定决心,掀起眼皮:“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秦千凝快要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渴望所谓的宝物?”
她的字典里没有“不好意思”一说,想什么就直白的问。当然,陆弗惟自然不会回答她,手掌一翻,提剑便杀来。
秦千凝算不上进攻性选手,背着个翅膀立刻开始上下躲闪,飞得越高,空气越灼热,即使用灵气罩防护,口鼻也犹如吸入了高温蒸汽,烫得难受。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嘴碎,秦千凝属于火化了也要留个嘴的人:“让我猜猜,老实人走上偏激之路,一般都是环境大变。”
“前两场分值太低上面施压?”她□□躲过一道剑意。
陆弗惟根本不答,继续挥剑刺向她的传送玉牌。
“不是。”秦千凝继续躲闪,“东境内部纠纷?东境有了魔气?”
依旧不是,陆弗惟剑风越来越密,差点把她衣裳削烂。金丹期虽然从容了不少,但面对剑修也没有绝对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