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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恪’丝毫不在意:“怎么,这个时候反悔了?”
“你居然入魔……”
‘温恪’打断了她:“入魔又如何?世间万法,殊途同归,只要登顶大道,便是正道。”
陆弗惟垂眼,不想再看他的面孔。
‘温恪’却不满,朝她踱步而去:“入魔又如何?东境灵气阻滞,大能陨落,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他境踩在脚下,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若只因我入魔了,你就放着成仙得道的机会不用,岂不笑话?”
在场所有人无不屏住了气息。
东境灵气阻滞,大能陨落!
难怪陆弗惟会这么执着于胜利,难怪她一直沉默不愿和他境交好,竟是这个原因。这也正合了秦千凝的说法,修真界能量混乱,没想到东境已陷入了灵气阻滞的地步,这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说到执着,秦千凝不由得抬眸望向荀鹤的方向。
他和陆弗惟很像,都在拼命成长,是否北境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呢?
荀鹤正在悄悄调用灵力恢复双腿,感到秦千凝的目光,他下意识抬眸,目光相撞之间,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荀鹤睫毛颤抖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疑问。
秦千凝心凉了半截,果然,北境情况也不好。
如今‘温恪’把诱惑摆在面前,真的会有人不心动吗?
陆弗惟喘着粗气站起来,抹掉脸上的血迹,沉声道:“你说得对。”
‘温恪’忍不住畅快地笑了,他道:“快,冰兰已到手,有神的气息,你只需要勘破虚妄,便能追溯神息引我至虚无之地。”
陆弗惟放下捂着断手的右手,咬破指尖,闭眸,在双眼上画上血迹,下一刻,灵气奔涌,她蓦地睁眼,双眼变成一片酝酿着风暴的雪白。
‘温恪’掏出冰兰,欣喜若狂地递到她面前。
陆弗惟接过,在破除一切虚妄的视野里,神息是如此明净纯粹,刺得她双眸忍不住留下血泪。
这就是窥视神的代价,她却咬牙坚持住,顺着神息转头,忽然顿住了身影。
‘温恪’连忙问:“怎么样,看到了吗?”
陆弗惟捧着冰兰,怔愣地虚望着他的方向,喃喃道:“她说得对,你的金丹,是别人的。”
‘温恪’一愣,旋即大怒,一掌掀飞了陆弗惟。
她坠入红沙中,喷出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气得胸膛起伏,声音尖锐:“可笑至极,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不重要的事。”他道,“你有去伪存真眼,我不杀你,不代表我可以一直纵容你。”
秘法使用时间有限,陆弗惟此时双眼已恢复正常,躺在血污中,不敢抬头接受别人的目光审视。
‘温恪’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让她自己考量。
他转身看着地上躺着的修士们:“本想窥见了出口再解决你们,现在我改主意了。”
‘温恪’以手指作剑,眨眼划破了自己整条手臂,锁骨,胸前皮肤,将血一路引至眉心。
他以身体作符,借助魔力,启动温家秘法。
红沙飞舞,以他为中心,大地印出血红的阵法,吸走他的血气,光芒大盛,不断扩散向外,犹如水蛭在红沙下拱动,眨眼蹿到众修面前。
众人毫无抵抗之力,顷刻便被阵法固定在地,灵骨如被火烧。
“以血为契,助我成仙。”他手腕翻转,秦千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落在沙上,沸腾不断,滋滋作响。
秦千凝连忙压住翻涌的灵力,用神识与他拉扯,不让那股魔气进入自己的经脉灵丹中。
“难怪你能忽然修为攀升,原来是吞噬了温家其他修士的修为。”秦千凝声音透着冷意,“什么血脉相连,心灵相感,原来一开始就是一门邪功。”
‘温恪’毫不在意她的话,再气,再挣扎,也是输家,只能成为他登仙途的垫脚石。
秦千凝却不停下:“中州果然有鬼,从千年前起就心术不正。”她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来自中州的受害者。
一直不惧她讽刺的‘温恪’忽然面色一变,魔气缠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不能再说话。
“你的神识,你的修为,都将成为我的。”他轻启双唇,血脉阵法彻底启动。
一道又一道红光穿过在场修士眉心,织起了密不透风的网,所有人在这一刹那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也感受到了站在中央那人的森冷威压。
魔功入体,体内的灵血沸腾,有人受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温恪’却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痛快,修魔者,日行千里,有进无退,无怨无悔。
众修感受到了他,他也感受到了众修。
秦千凝试图元神聚现以切断阵法链接,却被‘温恪’感受到,直接以她为突破口,让她做第一个被吸纳修为神识的养料。
秦千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第一次痛得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忽然,一道极强的冰霜雪暴凭空出现,眨眼滚到‘温恪’面前。
‘温恪’连忙抬手挡住,这一下切断了秦千凝的链接,她大松一口气,无力倒地。
雪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