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高度集中下,清禾几乎头皮发麻,大脑都在刺痛。
她身体敏感地弹起扭开:“谁?!”
【祂】冷漠道:[野蛮。]
零下温度,沉眠着病毒的冰块里,除了她,还能有什么东西说话?
……
清禾屏住呼吸。
弥漫着森冷寒气的冰棺里寂静无声,只有她愈发急促的心跳震耳欲聋。
在这黑暗森冷的世界中,渐渐的,她似乎感受到那逐渐苏醒微小却宏大的存在。
祂的目光穿越宇宙万千恒星,冰冷地停留在她躯体,如同刀锋,将她肌骨乃至于基因剥离。
她每寸骨髓每滴血液都在因那沉重的目光而刺痛。
毛骨悚然,肌骨战栗。
[愚蠢、无用、凡庸。]
[由于你的粗鲁,刚才有一亿三千万个【子嗣】死去。]
【祂】的声音轻而缓:[你应受到惩戒。]
清禾下意识道:“等等,这里面有误会。我……”
她并未被赋予辩解的权利。
寒冷与火热交织,令她肌体变得格外敏感。因此她总觉得有细细密密,如同蚂蚁或者冰冷苔藓的帷幕正在以她为母体,迅速繁殖、蔓延。
她像是洁白的画布,而帷幕犹如肆意奔流的颜料,瞬息间遮蔽身体大半空白。
天旋地转,充满混乱呓语的扭曲世界中,另一团黑影渐渐汹涌而起。
祂如泥淖,细细密密,虚幻湿润,沿着她的脚踝向小腹蜿蜒流淌。凡祂所经之处,都会留下古奥妖冶的疤痕。
她奋力挣扎,竭尽全力地呼救,甚至顾不上棺外是她最厌恶的顾凛。
因为她的生物本能警告她,正在侵犯占据她的未知存在,比顾凛要可怕亿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