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们没事。等会儿咱们就送他们回去。”刘秀才的声音特别温柔。
“炽哥,我都说了先送他们回去。这花咱们可以以后再看,你非得来。万一他们有事可如何是好?”绿衫女子有一丝嗔怪,也有一丝喜悦,“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了功夫?我怎么不知道?”
“我要保护你啊,我总不能一辈子被女孩子保护。这些年来,全靠你接济,我也于心不忍。这梨花一年才开一次,再来可要等明年了。小菡,你为什么喜欢梨花呢?”素楝就算看不到秀才的脸,也知道他此刻的笑容肯定很腻。但素楝心中微弱的酸涩很快被她感恩的心淹没,“算了,这样的神仙姐姐也算配的上他了。不过,珠珠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素楝很苦恼,“那就暂时不告诉她吧。”想不到这刘秀才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原来这么油嘴滑舌。素楝有些愤愤不平。
“炽哥,你忘了?我最喜欢的是荷花。”没等刘秀才回答,绿衫女子接着说道,“听镇上老人们说,这梨花树是天上的玉英神君为她的妻子花信云种下的,这里也是他们俩的定情之所。”素楝在暗处听的一惊,原来,这里是母亲和父亲来过的地方。“我希望我们也能像他俩一样幸福。”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刘秀才连着承诺的好几次,这二人便深情相拥在这梨花树下。素楝不敢再看,闭着眼假装睡着了,后来,竟然真的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在琼花殿自己的床上了——虽然她至今也没弄清楚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将三个人带回来的。
次日她恢复气力,带着阿婆的嘱咐和大包小包的礼品,去衙府登门拜谢。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救她的绿衫女子就是吴家大小姐。也是那次机会,她才得以进到衙府内院,一窥全貌。这吴菡果然名不虚传,谈话如和风拂面,人美心善,又毫不做作,行动既有女儿之温柔可亲,又兼男子之襟怀坦荡。当即,素楝便佩服的不行,当机立断放下了对刘秀才的“觊觎”之心,但却始终不忍心告诉珠珠,依旧跟着她追着刘秀才跑。但按她的话来说,她就保留一点对美的欣赏之情,没有别的意思。
和吴菡聊过之后,才知道她和刘秀才原是青梅竹马。吴菡初到海岛,刘员外正如日中天。两家来往密切,孩子们更是一同长大。初来乍到的吴菡在刘炽的帮助下熟悉了环境,快乐的成长。后来秀才家道中落,吴菡也未作他想,一面安抚,一面鼓励,刘炽也争气,很快考上了秀才。想到这里,素楝好像明白了刘秀才为什么要开酒馆了。也许是为了赚钱独立,迎娶吴家小姐?可是也不对啊,吴家独女,论理会招婿入赘。吴蠡虽行事乖张,但对女儿是千依百顺,定也不会从中为难。
想到这里,素楝只想赶紧见吴菡,她担心她受不了这种打击,她也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她轻轻一纵,落到假山上,这里并没有杂役奴仆经过,于是又穿过抄手游廊,径直奔向吴菡的绣楼。这一路过来,竟没有任何人出现,素楝觉得奇怪。上次过来送礼道谢之时,可是好几层的丫头婆子,传了足足有三次才进了里间,见到小姐的。这次却连个粗使杂役都没看见,也未听见有任何声响,着实奇怪。
难不成,这里也出了事?素楝想起那一日芍帖居所见,不由得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