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摇头:“属下不知,因为杨少将军根本不在队伍里。”
慕厝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什么叫做不知?咱们留在路上的人没有传消息回来吗?”
护卫也是无奈,“昨晚传信后,今日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慕厝气得想踢桌子,可伸出去的脚最后又收住了。
昨日踢出的那一脚,导致他的脚指头现在还疼呢。
一旁哄孩子的陈嬷嬷说道:“公子,现在切莫冲动,大晚上的咱们带孩子可不好赶路。”
“知道。”慕厝在屋里走来走去,好一会才对一旁的护卫道:“你连夜回去传信,务必让那些老家伙派人来接应。”
“是。”护卫领命离开。
陈嬷嬷忍不住叹气,“公子,这事若是和平解决还好,但若不行,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嬷嬷心疼了?”慕厝问。
“毕竟是个无辜的孩子。”陈嬷嬷一边说,一边给丰年喂羊奶。
小家伙今日乖巧多了,似乎是知道爹娘追来了,喝完奶竟然还有心情看着慕厝。
对上小家伙的眼睛,慕厝没由来的心虚,“小子,你看什么看?”
陈嬷嬷轻瞪他一眼,“公子!大晚上你吓唬他做什么?要是吓哭了你自己哄!”
慕厝顿时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掀了帘子去外间休息。
此时,达娜一行人也住下了,且离慕厝他们只有几户人家。
吃饭时,达娜有些心不在焉。
等寒水打探回来,她便问道:“是丰年吗?”
“是。”寒水也没有想到会那么顺利。
或者说,绑走小公子的人怕是不会想到他们会那么快的追上来。
“我们何时动手?”达娜等不及了。
儿子就在眼前,不把他抢回来,她今晚肯定睡不着。
寒水却摇头:“目前不宜动手,咱们再等等。”
“还等?”达娜急了,“丰年那么小,他离开我身边快一个月了,他现在到底怎么样我都不清楚,你竟然还叫我等等?!”
冬水一看,立即上前劝慰,“郡主,冷静!越是关键时候越不能着急。”
“我……”达娜红了眼睛,背过身去擦干净,“知道了,我不会冲动的。”
为了丰年,她也要忍着。
这一夜,达娜辗转反侧,天亮之前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影狄潜伏到了慕厝暂住的小院中,一把药粉放倒了四周潜伏的护卫。
看着紧闭的屋门,他如法炮制。
等了片刻,影狄才推门走进去。
他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先是看了一眼睡姿不雅的慕厝,才掀起帘子走进里间。
看到睡在陈嬷嬷身边的丰年时,影狄嘴角微扬。
正当他伸手要抱起丰年的时候,睡在一旁的陈嬷嬷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年轻人,这娃娃可不能让你带走!”
“你没晕?”影狄感受着手腕上的力道,心知自己遇上劲敌了。
“老身闯堂江湖的那些年,你还没出生呢!”说罢,陈嬷嬷一扬手,影狄顿觉心口疼痛。
“噗——你……”影狄踉跄往后退,“你会用毒?”
“是啊。”陈嬷嬷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将屋里的蜡烛点燃,“跟老身玩毒,你还嫩着呢!”
影狄只觉心口疼痛难忍,眼睛也开始模糊不清,他想从窗户离开,奈何浑身无力。
“小子,老身知道你是影卫。”陈嬷嬷坐在床边不动。
“你……”影狄越发心惊。
陈嬷嬷轻嗤一声,“放心,我早不杀人了。”
话音方落,摇摇欲坠的影狄便“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外间的慕厝这才走进来,“嬷嬷,咱们现在该走了吗?”
陈嬷嬷抱起丰年,想了想,将他脖子上的平安符取了下来。
慕厝见此,好奇问:“嬷嬷,你怎么把他的平安符解下来了?”
“因其香味,我们的行踪一直被人知晓。”陈嬷嬷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慕厝气得磨牙,“难怪我们不管换哪条路,总是甩不掉他们。”
“公子,我们该走了。”陈嬷嬷提醒。
“对对对,我们连夜离开,等明日他们就找不到咱们了!”慕厝心情极好的说道。
翌日,达娜一行人都起晚了。
第一个醒来的寒水,顿时脊背发寒,“完了!”
将他身旁的广白拍醒,“别睡了,咱们昨晚中药了!你快去把其他人叫醒!”
迷糊中的广白顿时惊醒,快速打了一桶水,把其他人给泼醒。
屋里的达娜是被冬水叫醒的,还没理清思路,就听寒水喊道:“快来个人,把影狄扶到屋里。”
浑身无力的影狄在看到达娜时,一脸歉意的道:“少夫人,绑走小公子的人后半夜就离开了,怪我太轻敌了,我……”
“这不怪你。”达娜示意寒水把人扶进屋里休息,自己则带着人去了慕厝暂住的小院。
等她在屋子里间看到被丢在角落的平安符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她颤抖着手把平安符捡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